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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愿13（第2页）

“可我们是团建的时候进来的啊……”孙玮接受不了，转头问吴飞，“我们不是做了好几年同事吗？”

吴飞用力回想着：“那天……”

孙玮：“那天，A组给大家带了好多零食和饮料，组长说咱们B组也得表示表示，让咱们三个出去买……”

周晓——现在应该叫周晨了——打断孙玮，问他：“你再想想，当时是几个人出的门？”

吴飞抓住孙玮的手臂，“是两个……只有咱们两个！出门的时候你还抱怨，说这钱多半又是自己垫了，我说咱们两个一人一半……我想起来了！”

“对丶对……”孙玮也想起来了，又慌又害怕，“那……那我之前为什麽会觉得她也是同事啊……”

周晨冲他们欠了欠身，“抱歉，独自一个人容易被怀疑，你们进来的时候，我篡改了你们最近的一点记忆。不过不用担心，出去之後就会全部恢复了。”

她拢了拢长发，用一直套在手腕上的发圈扎了个简单的马尾，看向陆序：“这样看，我有没有几分小时候的样子？”

陆序擡头望着她，眼神复杂，“你已经死在十二岁那年，现在为什麽长大了？”

周晓笑了，眼中有水光闪烁，“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奖励我见义勇为吧，哈哈……”

一九九六年的碧泉山，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那年夏天格外闷热，才五月下旬温度就到了三十多，碧泉水库边上总有许多游人和孩子。因此看闸的秦大爷也天天被孩子们围着，一会儿要水喝，一会儿要零食水果吃，忙得不亦乐乎。

带头的孩子是他在上小学六年级的孙女小晨，从入夏开始，她一周总要来个三四趟。

那天是个普普通通的周末，小晨又上来了，秦大爷远远向她招了招手，见她没带太小的孩子上山来玩，便没有太过关注，继续在小屋里写工作日志。

他听见喧哗声赶出来时，已经晚了。

有个游客的孩子不慎掉进了水库，有人跳下去救人，那孩子被托上来了，救人的却没上来。一群人围在水边观望，谁也不愿意再下水。

秦大爷的心沉甸甸往下掉，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挤进人群里，水面上什麽都没有。

小晨！

他拼命喊着。

人群里没有声音回答他。

小晨——

水面一片平静。

他跳下水，什麽都没找到。

“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周晨低声讲述着，“当时我就在水底下，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可我能看见外公在喊我，在找我，我怎麽都没办法回应他。”

陆序：“在你头七那天，秦爷爷他……”

“是我爸去求了他……我在他工作的地方淹死了，他很愧疚……”周晨神色哀伤。

阎译帆：“那神像是怎麽回事？还有……你见过一个红袍人吗？”

周晨凄然一笑，看向窗外，“你说的，是他吗？”

衆人悚然回头。

客厅面对过道的窗外，穿着红袍看不清面目的男人站在那里。

老许离窗子最近，惊得直接跳起来：“怎麽还阴魂不散啊！”

见红袍人只是站在外面，没有任何行动，阎译帆不去理会他，继续问道：“你父亲和你外公信奉的，到底是什麽？”

周晨的声音很低：“是一个叫做格依的邪神，其实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个神，是社会上的骗子编出来骗钱的……但我爸总说能听见它回应他，说得怪吓人的，我妈为了这个和他吵了好多次……我怕那尊神像，爸爸一直把它放在衣橱里，尽量不让我看见……但其实他不知道，比起那个木头的雕像来，我更怕他和我妈吵架……”

阎译帆皱起眉头，“可它出现在了副本里，现在就站在窗外。”

还获得了古怪的力量，伤了人。

周晨轻轻叹了口气，朝窗外的红袍人伸出手，“来，让大家看看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