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愫弱弱地问道:“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这次的人数确实不少,阎译帆前後看了看,加上他们几个,一共八男四女——如果钱钢算男性的话。
好消息是所有人都成年了。
钟可问道:“有多少老手?”
有几人动了动,站到前面。
最开始说话的男青年叫薛林,他是和女朋友一起进来的,中年男人叫俞庆元。剩下的人里,只有两个年轻人是新手,其馀都进过副本两次以上。
这样加上一开始的苏愫,一共只有三个新手,老手多达九个。
这下其馀人的脸色也不大好了,心里都有些发虚:“完了,这次的死亡率一定很高……”
钟可连忙开口:“呸呸呸,乌鸦嘴!你自己完去,可别带上我们!”
苏愫带着哭腔,“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来,别害怕,”钱钢把他们三个新人拉到一边,“姐姐告诉你们……”
趁他给新人讲解的时间,阎译帆问陆序:“这是什麽仪式?你有头绪吗?”
陆序微微皱眉望着那些鬼面人,说道:“这是傩戏,是古时候的巫文化与後来宗教文化的结合体,从傩舞演变而来,是一种祭祀活动。到现在我们国家某些地区,仍有这个习俗。”
阎译帆:“说到祭祀,你听到那些小孩念的童谣了吗?”
陆序果然跳过了这一段,闻言问道:“什麽童谣?”
阎译帆回忆着:“我记得前半句是……三更到,厉鬼笑,阎王不叫孤魂叫。应该只是用来渲染气氛吓唬人的,重点是後半句。”
薛林的女朋友郭文婕幽幽说道:“春娘迟,阿郎早,祭天祀地路迢迢。”
薛林打了个寒颤,“这个副本有点吓人啊……”
陆序沉吟道:“春娘,阿郎……这似乎是两个人名。”
阎译帆:“祭天祀地……和正在进行的仪式有关吗?”
仪式始终没有结束,就像那些孩子不停念着童谣一样,反反复复,无止无休。
跳动的火光只能照亮村口这片区域,他们一时拿不准应该到哪里去。
这个村庄有些古怪,似乎藏着看不见的威胁。
就在犹豫间,有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慢慢走过来,对玩家们点点头,“不错丶不错,人齐了。”
钟可问道:“婆婆,我们该去哪里?”
老婆婆转身往黑暗里走去,“来吧,跟着我,我带你们到住处去。”
路很黑,但是她好像完全不怕踩空,一直稳稳当当地在前面带路,连个踉跄都没有。玩家们在後面跟着,越走越偏,很快就听不见傩戏的声音了。
老婆婆停在一户亮着灯的农家门口,“这家住三个。”
之後就不说话了,似乎在等他们自行分配人员。
俞庆元看向那对情侣,“咱们三个住这里,怎麽样?”
薛林几乎没有考虑就同意了,牵着郭文婕的手,和俞庆元一起走了进去。
“要守规矩啊。”老婆婆嘱咐道。
俞庆元停下脚步,“什麽规矩?”
老婆婆:“客人的规矩。”
之後不再解释,带着剩下的人往前走去,那三人只好进屋了。
往前走了没多远,老婆婆又停在一户农家前,“这家住两个。”
都是上班族的张阳和王孟港走了进去。他们两个也是老手。
下一户可以住四个人,简直就是为了陆序他们四个量身定制的,钟可雀跃地举手一划拉:“我们四个住这里!”
陆序却有些犹豫,站在门前迟迟不肯行动。
如果他们四个住在一起,就只剩下三个新手了。第一晚就放养他们,恐怕凶多吉少。
苏愫似乎也预感到什麽,眼泪汪汪地看向阎译帆。
钟可并不催促他们,默默等着。
钱钢上前挽起阎译帆的手,“小哥哥,做人不能三心二意哦~出去之前,你是我的~”说着陆序也挤了下眼睛,“你们都是我的~”
既然委托人这样说了,总不能让花钱的人不痛快,四人走进农户的大门。
陆序进门之後回头看向三个新手的背影,他们正跟在老婆婆身後向黑暗里走去。钟可伸手拉拉他的衣摆,“你救不了所有人,先顾一头吧。”
陆序点点头,跟在最後进了屋子。
这里乍一看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墙上挂着辣椒和腊肉,没通自来水,院里有水井和水缸,屋里亮着灯,但没人迎出来。
经过水井旁边的时候,钟可长长叹了口气,“我讨厌副本里的一切井洞。”
最前面的阎译帆已经走到了屋前,想起老婆婆说的要守规矩,他连门都没敢敲,只稍稍提高声音问道:“你好,是带路的婆婆让我们来的,请问我们可以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