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译帆终于忍无可忍,擡手用力捏住她的手臂,“姨夫不在没关系,沈靖在,让他接骨还能打个折。”
陈佳音:“哎疼疼疼疼疼——我改了……”
阎译帆松了她,她连忙把胳膊收回去,嘴上还念叨着:“这孩子,现在怎麽这麽暴力。”
“我姨夫呢?”阎译帆问她。
她耸耸肩膀:“在家看孩子吧。”
阎译帆:“等等,你俩有孩子?你生的?”
陈佳音瞪大眼睛:“当然了,你这什麽问题?小西都一岁多了,你不知道吗?”
……还真不知道。
甚至刚知道自己有个外甥或者外甥女叫小西。
这样一打岔,阎译帆轻易忘记了刚才的奇怪经历,和沈靖结伴上了楼。
知道沈靖连除夕都来阎家过之後,阎译帆丝毫不想开口问他为什麽今天会出现在这里,猜也能猜到是带着任务来的。
果然,他和陆序的房间就和沈靖的挨着,一定是阎浩泽嘱咐过的。
给他们留的客房是个双人间,布置的很雅致,窗框和桌椅都是竹编的,和院子里的风格一致,床上放了分给每个人的睡袍和在温泉区穿的衣裤。
沈靖直接跟进他们的房间,把手提包放在地毯上,拿出套没拆封的注射器来,“知道你烦,取个血样就走,让你爸放心。”
阎译帆这次没进行无谓的挣扎,直接脱了羽绒服坐沙发上,撸起袖子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惊异于他的配合,沈靖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了。”
阎译帆没忍住笑了,“多谢提醒,本来不知道的。”
沈靖:“…………”
阎译帆:“逗你的,你不会当真了吧,扎得好疼。”
看到安发来的信息,阎译帆再迟钝也能想到,阎浩泽一定暗中做了什麽。
自从沈靖发现他的血样有问题之後,组织里除了安,没人再来打扰过他。蒋成不算。
虽然他从前就不怎麽帮着组织干活,但是作为国内的负责人之一,例行的会议他是逃不掉的。可连续三个月了,他们好像突然忘了有他这号人存在,连个过年短信都没给他发。
阎浩泽没拿这件事来问过他一句,只是私底下处理了几处房産,还出手了一块位置不错的地皮。阎译帆大体估算过他这次筹到的金额,得出的数目令他咋舌,这笔钱不管对于谁来说,都是大数目。
阎浩泽就这样不声不响地为他赎回了自由。
他从不知道自己这麽值钱。
他想起除夕那天,出租车司机的话。
竟然不幸被他言中了。
那天阎浩泽很高兴,晚饭时让陆序坐在身边,他大概知道这是什麽意思。
只是那时他觉得,反正不是亲生的,阎浩泽大概不在乎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借陆序向他示个好,换得他少骂赵心蕊几句也值了。
後来他突然发现,似乎,不是这样的。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他问陆序。
陆序正站在窗前看风景,闻言转过身来,“你发现什麽了?”
阎译帆擡手一指:“这里只有一张床。”
陆序点头:“是啊。”
阎译帆:“刚才前台说,这是提前为咱们留好的房间。”
陆序:“是啊。”
阎译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