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译帆擡眼扫视房间,想找个打火机,陆序顺手把浆糊接回去,结果接了个空。这坨浆糊用力攀在阎译帆的手指上,不肯让他碰。
他捏住阎译帆的手指,想把它弄下来,浆糊却忽然开始剧烈颤抖,几秒钟之後,在两人眼前变成了一张黑色的信函,飘飘悠悠落在地上。
阎译帆:“……”
陆序:“……”
捡起,打开,果然是副本的邀请函。
【阎译帆】
【2025年4月1日】
【陆序】
【2025年4月1日】
阎译帆接过来正反看了看:“所以邀请函是这东西变的?胆子和闻天颀有得一拼……”
陆序笑道:“倒也不错,因祸得福,提前知道了时间。”
难怪邀请函总是神出鬼没,从没人看见过送信的人。
阎译帆又把自己扔回床上,伸个懒腰,“这下可以好好放个假了。”
***
这一夜,阎译帆做了个梦。
梦里四处都是血红一片,失去了皮肤的血肉包裹着他,鼻尖萦绕的却是鸢尾花的香气。
他躺在柔软的血肉之上,就像身处一条温暖的河流,飘飘荡荡顺流而下,心神恍惚。
***
“救命——有没有人啊?!有鬼丶有鬼啊——”
第二天天刚亮,闻天颀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客房楼。
陆序出门看了一眼,很快回来了,“没事,吓到了,陈佳音在安抚他,沈医生也过去了。”
阎译帆缩回被子里,睁不开眼,“可真是个活宝……让小姨忽悠他吧,他那脑子也想不明白什麽……”
昨晚住下的客人都被吵起来了,门外开始有交谈和走动的声音。阎译帆努力躺了一分钟,却怎麽也睡不着了。
既然这样,干脆起床。
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终于像个普通客人一样去泡了温泉。
温泉水有点烫,热气蒸腾着弥漫在身边。
阎译帆这才完全从睡梦里清醒过来,倚在池子边上问陆序:“那坨浆糊怎麽找上了澜澜,你有头绪麽?”
陆序摇摇头,“不好说,那东西的行为没什麽逻辑。”
阎译帆:“会不会是因为……”
因为喜欢他,所以才在他身边活动,连累了别人。
陆序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立刻说道:“不会,就算它们不愿意找猎人,最先遭殃的也会是沈医生。比起澜澜,他和你相处的时间更久。”
阎译帆点点头,也是。
透过热气望了会儿天空,他忽然想起件事来:“陆序,这样说的话,你那一抽屉邀请函……都是这种东西?它们不会再变回来吧?”
陆序想了想,“应该,不会?”
……这种不确定的语气是怎麽回事。
“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回去把邀请函都烧掉。”陆序又说。
阎译帆:“算了,不用,这麽多年都没事。”
他和那些邀请函共处一个屋檐下三个月了,也没有什麽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