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找到更多线索,要赌一下麽?
滕远芝忽然低低笑了一声,笑声模糊,和刚才的鬼哭声竟有点相像。
钟可从她身边跳开,“你笑什麽?怪瘆人的!”
她手里拿着钟可塞给她的沙发盖布,一直低头捂着眼睛,此时她把染了血的布丢在地上,站起来说:“我想起来了。”
钟可:“你想起什麽来了?”
“我想起——”话没说完,她突然暴起,纵身扑向阎译帆。
她的行为有些失常,陆序已经在防备她了,见状一步迈过来挡在前面,被她扑得向後退了几步,钟可忙跑上前从後面拽住她。
阎译帆从玩偶身边站起来,用手指夹着乐谱对发狂的滕远芝一笑:“谢谢你提供线索。”
被攻击,说明他找对了。
“撕拉”一声,门板掉下来一块,一只黑洞洞的眼睛出现在那里,向门内窥视,随後锥子戳门的速度更快了。
阎译帆坐到钢琴前,把谱子竖在谱架上。
这架钢琴天长日久没有保养过,调子已经不准了,踏板也发出很重的杂音。
走调的不会不算吧?
阎译帆皱了皱眉头,手指还是在琴键上游走起来,弹出第一段旋律。
这首曲子没有复杂的和弦与装饰音,扭曲的琴音流淌出来,依旧带着浓重的悲伤与寂寥,盖过了房门被破坏声音。
阎译帆停在某一小节,回头望向门口。
锥子“唰”一下扎进来。
钟可:“继续!别停!她动作变慢了!”
“停下!别弹了!你给我停下!”滕远芝大吼着剧烈挣扎。
门板又掉下一块,陆序捡起地上的沙发盖布,塞进滕远芝嘴里。
阎译帆继续演奏起来。
壁炉的火光跃动,映照着客厅里这怪异的一幕。
洪福鑫坐在椅子上,呆呆望着房门。陆序和钟可把滕远芝按在地上。阎译帆用一架破旧的钢琴演奏着乐曲。
门外,女孩停止了动作,但通过门上的孔洞可以看到,她并没有离开。
一曲终了,阎译帆从钢琴前起身。
所有人都静下来,只有滕远芝还在挣扎。
用目光询问了陆序,阎译帆慢慢走到门口,拉开破碎的房门。
门外的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脸颊远不如玩偶圆润,手里握着锥子。
她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眼睛是完好的,对着阎译帆浅浅鞠了一躬,像在感谢他。
阎译帆问:“你是谁?”
女孩张开嘴让他看。没有舌头。
——娃娃不说话。
确实,在任务卡的三句话里,“娃娃睡不着”和“娃娃想妈妈”都是人之常情,只有中间这句“娃娃不说话”有些奇怪。
阎译帆又问:“你是曼曼?”
女孩点点头。
阎译帆指向被按在地上的滕远芝:“你认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