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待下去,他怕失控。
姜月如看了眼屏风映着的身影,急忙拿帕子擦拭干净水珠,连香膏都没有擦,就匆匆穿上中衣,溜似得离开净室。
人虽离开了,可空气中仍有她的气息,刘胤传了一桶凉水,这才将那股澡意退去。
他出去的时候,寝殿里已经没了娇小的身影,罗帐放了一半下来,另一边还挂在床头,她裹着被子侧躺在床上。
刘胤走了过去,发现她闭着眼睛,好似是睡着了。
然而紧攥被角的手却出卖了她。
刘胤也没揭穿,掀开被子的一角,躺在她的身後,长臂一伸,从後面抱住她。
姜月如身子紧绷,心蓦地紧张起来,後背贴着男人紧实的胸膛,他身上还带着一股寒气。
姜月如刹那间便明白了他在净室待久的原因。
他重欲,被打断定是不好受。
她拧了拧眉,可是她确实不行嘛,有些害怕,试了两次还是不能克服内心的惧意,总感觉这段时间不行。
到了後期,他实在可怕,说不准前半夜都耗在了浴池里。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後面传来,“别僵着,安心睡吧,哥哥今夜不碰你。”
姜月如心里一紧,原来他知道是装睡。
刘胤握住她放在小腹前的手,此後便没有动作了,姜月如紧绷的一根弦逐渐松弛。
困意慢慢袭来,姜月如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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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绵绵,那阴沉的云团好似积攒了很多雨水,一上午了都还没停歇,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那挂着的雨链集满了雨水,滴答往下落。
姜月如躺在美人榻上,纤臂靠着引枕,手里拿着一叠图纸,正一张一张细看,给父亲挑着入京後住的宅子。
她在两座宅子之间犹豫不定,将图纸放到小几上,纤指拿了一块酸枣糕,掩唇咬了一小口。
刘胤敛了敛眉,从案前起身。
今日他没去宣政殿,命人将折子拿到了含章殿,看着她,心情都好了起来。
刘胤坐在榻边,见那碟酸枣糕被她吃了大半,脸色有些不佳,“午膳时就吃了两三口,净吃这酸枣糕了,怎麽跟个孩童一样,喜欢吃零嘴了。”
他伸手就要将那碟仅剩不多的酸枣糕拿走,姜月如擡手挡了一下,有些委屈道:“午膳没胃口,吃不下也不能怪我。”
刘胤轻轻捏了捏她的雪腮,“怎麽不吃芙蓉酥了?哥哥记得你最喜欢吃的便是芙蓉酥。”
他一提,姜月如忽然感觉奇怪,垂眸看了眼手中咬了一小口的软糯糕点,半晌後说道:“芙蓉酥甜腻,这酸枣糕就合适,酸酸甜甜的。胃口不好,就要吃些酸的开胃。”
姜月如擡眸看向他,眨了眨眼睛,问道:“哥哥要尝尝吗?”
她正欲将手里咬过的放下,从碟子里拿一块酸枣糕,谁知却被男人按住手,将手里的酸枣糕喂到他的嘴巴里,正好咬了月牙形的小缺口。
姜月如脸颊一热,他怎麽都不知避讳。
“哥哥一起吃了吧。”
她羞赧地缩手,脖子泛起薄红。
刘胤慢条斯理吃着剩下的酸枣糕,看了眼案上的图纸,问道:“念念选定哪座宅子了?”
“还没拿定注意,”姜月如拿过纠结的两张图纸,两眉轻蹙,“两座都可以,还是要去实地看看才知道哪处合适。”
刘胤看了眼她纠结的两处,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觉得让她自己做决定比较好,“等哪日天情,哥哥陪你出宫一趟。”
姜月如擡眸看着他,神情恍惚,久久没有说话。
刘胤揉揉她的头,“怎麽突然这般看哥哥?哥哥脸上沾了墨汁?”
姜月如:“我有些意外,哥哥有一日竟也如此好说话。”
刘胤收了两张图纸,轻轻捏了捏她的雪腮,“哥哥一直很好说话。”
哪次不是将最好的留给她。
姜月如低头揉揉微微发烫的脸颊,抿着唇,腹诽一阵,他若是一直好说话,早前便不会将她囚在寝殿了。
刘胤垂眸看她,“在心里乱说哥哥什麽坏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