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位宿味蒙面的新後,有些好奇。
帝後大婚在来年四月,但是姜月如已经从含章殿搬走到了未央宫,入住椒房殿,她曾经的两名侍女,也被天子从掖庭放了出来,重回她身边伺候。
立後的消息传遍整个皇宫,刘珣听说了,但是课业繁忙,是在三日後放假,才出现在椒房殿的。
那张与阿姐一模一样的面容映入眼帘,刘珣恍惚良久,他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自然是明白眼前的皇嫂是大半年没见的阿姐。
弟弟长高了,开始抽骨架了,姜月如不知道该如何跟他开口,姐弟两人就这样沉默了片刻。
殿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凝重,还是刘珣先开口打破的,“阿姐什麽时候回来的啊?”
姜月如内心有些不知所措,说道:“今年正月底,二月初。”
明明是与他约好数年後在封地相见,没承想还是在皇宫。
刘珣看着一身华服的姐姐,担心问道:“皇兄他……他有没有欺负阿姐?”
姜月如摇摇头。
刘珣长舒一口气,没有便好。
姜月如低头提起茶壶,将话题揭过去,“珣哥儿别站着了,外面风大,一路过来定是吹了凉风,过来喝杯热茶暖暖。”
刘珣来到姜月如的跟前,笑着接过那杯热茶,“谢谢皇嫂。”
姜月如倏地愣住,刘珣捧着那杯热茶,说道:“世人皆知,臣弟的阿姐永宁,早就在去年离逝了,红颜薄命,实在是可惜。皇嫂和阿姐同父同母,与阿姐有些相似并不稀罕。”
姜月如眼角忽然有了湿意,唇张了张,哽在喉间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刘珣看着她,“阿姐以前总是保护我,如今我也可以保护好阿姐了。”
听此一句话,姜月如再也没忍住,眼角的泪盈了出来,她背过身去,拿出锦帕擦拭。
刘珣放下茶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皇嫂别哭了,肚子里的小家夥可不喜欢这样。”
姜月如擦干泪,红着眼睛看向弟弟,点了点头,“不哭了,就应该高高兴兴的。”
刘珣目光看向姜月如的肚子,眼神柔和起来,好奇问道:“是小侄子,还是小侄女啊?”
姜月如微愣,“皇嫂也不知道,珣哥儿感觉是侄子,还是侄女?”
刘珣顿了顿,摇头道:“若是侄子,那定是与皇兄一样丰神俊朗;倘若是侄女,”他脸上扬起一抹喜悦的笑,“定是大黎最漂亮的小公主,还有一位疼爱她的八皇叔。”
姜月如笑道:“那等孩子出生,珣哥儿要多来抱一抱。”
刘珣爽快地应下来。
他难得有一日放假,又与姜月如大半年没见,在此待到了午膳时分,用了午膳後才离开。
与珣哥相处了一上午,姜月如有些拧巴的心结终于慢慢解开了,情绪也好了起来,随手拿起一块酸枣糕吃。
酸酸的味道在唇间化开,她觉着格外好吃,便又接着吃了一块。
姜月如最近老是觉得困乏,午膳後没多久,就打起了呵欠,蹙了蹙眉道:“怎麽总感觉睡不够?春困秋乏,到了夏日,也是热得人没有精神,只想睡觉,只有冬日冷得没有倦意。”
夕岚端来安胎药,说道:“娘娘,奴婢听说有了身子的妇人,极意疲乏,嗜睡是正常的。陛下吩咐,安胎药趁热喝。”
姜月如接过热气腾腾的药碗,熟练地喝了药。
以往常喝调理身子的补药,那药停了大半年,如今却换成了安胎药,让她感觉跟泡在药罐子里没什麽区别。
喝完安胎药,夕岚扶着姜月如起身,回床上歇息。
罗帐一放下,遮了刺眼的光线,昏昏暗暗的最适合睡觉,姜月如躺着,手掌下意识覆在平坦的小腹上,小心翼翼护着,生怕熟睡後翻身压到了肚子的小家夥。
她的呼吸逐渐绵长,熟睡後唇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意。
睡梦中,姜月如回到了小时候,在东宫时,他手把手纠正她的书写。
她写累了,闭着眼睛趴在桌案上,等着他批阅後教新的笔顺。
忽然,她感觉唇瓣痒痒的,有什麽温软的东西贴了上来,撬开她的齿,与她纠缠,搅动唇腔里的气息。
她哼唧一声,非凡没有将其赶出去,那灼热的气息越发重了,她好似闻到了龙涎香的味道。
姜月如倏地睁开眼,果不其然是他。
她心跳如擂,伸手忙推开他的肩膀,被吻住的唇终是松开。
烛火投下的身影将她笼罩,姜月如脸颊泛起烫意,手背碰了碰脸颊,嗔他一眼,“你怎麽偷亲人。”
刘胤拿下她的手,指腹拭去唇珠的水光,“也不能全怨哥哥,是念念睡觉不知梦到了什麽高兴的事情,嘴角的笑太甜,哥哥今儿忙了一日,也想尝点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