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时隐音调上扬,一个音节里藏着捉弄人的笑意。
「没事。」祝酌昭瘪瘪嘴,悻悻离开饭桌。
「回来,」周时隐喊了一句,「洗碗。」
祝酌昭转回身,瞪了他一眼:「怎麽每次都是我洗?」
周时隐说:「因为每次都是我做。」
洗碗根本不用费什麽力气,只需要祝酌昭端着盘子碗走到洗碗机前面,然後放进去,启动,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心中暗暗吐槽,早就忘了周时隐给她做饭的事。
周时隐起身站在一边,看她几趟折腾,一次只拿一个碗,只觉得好笑。
祝酌昭看他一脸看笑话的样子更生气了,乾脆直接丢进去,声音不小。
简单的工作愣是十多分钟才做完,进了洗碗机就不算是她的任务范畴了,拍拍屁股又进了画室。
周时隐则是在外面盘算着晚上给她做点什麽。
祝酌昭这个人太有意思了,一边能当拔屌无情不负责任的成年人,一边发着耍无赖不讲信用的小孩性子。
共性是不负责任。
祝酌昭是个不负责任的女人。
这麽总结一番周时隐眉头舒展,她一切不合理的行为就有了解释。
他放松坐在沙发上,双肘垫在大腿上,身体前弓,手里捏着艺术展上的亚克力片,大拇指指肚轻轻摩挲。
身後人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祝酌昭走路没动静,停在他身後,周时隐发现後立刻把亚克力片收进手心攥紧。
原本祝没注意他在做什麽,他这麽一动作祝酌昭反而好奇往他攥紧的手看了一眼,周时隐莫名心虚。
「进来。」
祝酌昭丢下这麽一句话,回身进了画室,周时隐不知道她要做什麽,愣了一下,跟了进去。
下午正是阳光足的时候,这个房间本来就阳光充足,这会更是亮得不行,周时隐进来的时候甚至适应了下环境,才勉强睁开眼。
祝酌昭不是说画不能放在阳光足得地方吗?怎麽自己的画室反而弄得这麽亮堂,周时隐不太懂她的脑回路,不过他不懂也不差这一两件事上了。
周时隐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祝酌昭正盘腿坐在地上看着他。
「怎麽了?」周时隐挑眉询问。
「脱衣服。」
「什麽?」
周时隐怀疑自己空耳听错了。
「我说,脱丶衣丶服。」
大白天的,就这麽空口白牙说出来了?周时隐莫名脸热,皮肤白皙,脸红起来特别明显。
但神使鬼差地听话的脱下上衣,露出少年精壮的躯体。
祝酌昭看了一眼满意点头:「继续。」
周时隐愣住了:「继续什麽?」
祝酌昭一脸理所应当:「脱裤子啊,给我做模特。」
脱裤子。
做模特。
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