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丶可丶以丶了!」沈乔看着她满脸光彩的样子,佩服道,「爱情啊,就是要这股劲头呢!」
林棉有些怯怯地问:「你会生气吗?」
「我为什麽要生气?」
「毕竟你认识苏新蕴更久,交情应该也很深。」
沈乔点头道:「我很了解苏心蕴,她也是个好女孩。曾经,我也希望她能够和许汀舟在一起。然而很多事真的勉强不来。他们彼此有依恋丶有放不下,也因此互相折磨伤害外加自苦消耗,身为朋友——不瞒你说,到後来只盼着他们能各自撒开手,各谈各的恋爱去。就算是今天苏心蕴有了追求者或者心上人,许汀舟失落不已,我也是这麽说。能从苦海里救出一个是一个,兴许一个得救,另一个也能早点自救呢。」
林棉忍住了没有打探许汀舟与苏心蕴之间明明彼此有意却不能在一起的症结所在。
「林棉,」沈乔说,「我觉得,这麽多年来,你是除了苏心蕴以外,第一个能够吸引许汀舟注意力的女孩子。就凭这一点,我看好你们。可是作为朋友,我也要提醒你,他的心里,有一个扎根很深的人,你可能会遭到挫败,所以要不要……」
「我要试试。」她小声地回答,「我不要还没开始就放弃。虽然我还没想好该怎麽做,可我喜欢他这件事,我已经在做了,还要继续做下去。」
林棉和沈乔是因为天空忽然划过的一道闪电才想起在天台上已经聊了太久,该回去上班了。
两人还没来得及跑到电梯间,雨便噼里啪啦下大了。
林棉去茶水间为自己倒水时,顺便帮许汀舟泡了一杯咖啡。刚预备端进去,却被苏心蕴阻止道:「现在别去。」
「为什麽?」
「他不方便。」
林棉倒真不是要和苏心蕴争一口气,只是觉得她神色有异,反而更加担心起许汀舟来,便不管不顾地推开办公室的门。
许汀舟不在座位上。
林棉一时间竟然没有看到他。直到苏心蕴悄然带上了房门,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许汀舟竟然抱膝蜷缩於房价的一角。
她慌张地撂下咖啡杯,因为双手紧张颤抖将咖啡洒出了不少。她半跪在许汀舟的跟前,捧起他满是冷汗的脸:「你怎麽了?」
他的嘴唇动了动,眼皮沉重地合上,却没有说话。
「哪里不舒服吗?是腿疼?手疼?还是头疼?」她一会儿捏捏他的腿,一会儿又握住他右肩膀处的残肢,正当她要替他按摩太阳穴的时候,一声很响的惊雷令许汀舟捂紧了左耳。她甚至看到他短小得可怜的右臂也举了起来,下意识而徒劳无功地想把另一只耳朵也捂住。然而他做不到,他只能更深地往墙角里躲,仿佛那样便能抵御那雷声。
林棉心疼地伸手将他的右耳捂住。「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他咽下一口唾液,迟缓地点点头。
林棉这时才回忆起,许汀舟的右臂,是在一个雷雨天被打掉的。
原来他一直没有完全走出来。
她像哄一个孩子一样,轻柔地安抚道:「不怕啊,汀舟,雨一会儿就停了。」她刻意避开了「打雷」丶「闪电」这两个词。
直到这场电闪雷鸣彻底停止。他的面色渐渐恢复如常,她才放下捂住他右耳的手。
「我扶你慢慢站起来好吗?」
他尴尬地往墙壁闪了闪:「谢谢,我自己可以。」
她也勉强他,只是不放心地一直盯着他慢慢扶墙站起,回到椅子上坐下才安心。
「喝咖啡吗?」她望了桌上的咖啡杯一眼,紧张兮兮抽了张面巾纸擦了擦泼洒出来的咖啡渍才将杯子推近了他。「不好意思,我毛手毛脚地把咖啡洒出来了。」
「是我刚才吓到你了吧?」
她未否认。「是有点。」
「看来我应该记得锁门。」他苦笑。
「你不想这种时候被人看到,对不对?」
「谁希望被看成一个怪物呢?又或者说,即便是一个怪物,也怕被人看穿自己的真实模样吧。」许汀舟喝了一口咖啡,「现在你知道了,我不止身体残疾,心理也是残疾的。」
「我知道了。」林棉说。
「呵,」他笑得意味深长,「你想和我说你不在乎?」
「我在乎的。」林棉的眼眸坦荡纯粹,「心理病,得治。」
「我试过,治不好。」
「现在还没好,不代表以後不能好。」她固执地像个孩子,「你能好的。」
「你凭什麽能比我自己还有信心?」
林棉笑得羞涩却坚定:「大概,是因为你不够爱自己,而我……」
许汀舟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乾咳道:「工作时间,你别和我谈这些。我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林棉蓦然想起刚刚在天台上,沈乔说的那句「这麽多年来,你是除了苏心蕴以外,第一个能够吸引许汀舟注意力的女孩子」,由此来了勇气:「那麽,非工作时间,我能和你谈这些吗?」
许汀舟斜睨了她一眼。
林棉好不容易冒出来的勇气刹时退散,扭转身子便逃也似地开门跑出了许汀舟的办公室。
第26章友谊万岁?
林棉决意对许汀舟展开追求,并不是一时冲动说说而已。她没有缜密的计划,但绝对有实施的勇气。工作的八小时内,她尽好职责本分,倒也甚少和许汀舟谈及私人感情。唯有进进出出时,耐不住的目光追随而已。下班之後,她几乎每天都会发几条微信,斟酌着词句表述关心。许是她的文字并不肉麻到令人讨厌,许汀舟倒也多半会简短地回复她一句半句。对此她已知足,更添她几分大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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