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平安还觉得秋馀声暖和,但又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把他当暖炉,只能要睡的时候扭来扭去的扭到秋馀声旁边,说你浑身就像贴了暖宝宝一样在发热。
秋馀声拿着一只手背挡光,秋馀声仍还在适应,他闭着眼睛发笑,问简平安“有你这麽比喻的吗?”
“那应该怎麽比喻?”
“你的想法我怎麽知道。”
“对啊,我的想法你怎麽知道,我就觉得你像贴了暖宝宝。”
秋馀声又笑笑,转过身去,背对着简平安。
简平安自然地伸手穿过他的腰抱住他,还想把腿搭在他身上。
秋馀声说:“你这麽怕冷啊?”
“我不冷,”简平安只是觉得这个姿势睡觉舒服,“压到你了吗?”
“没,你抱吧。”
贺云帆都不知道原来他儿子和秋馀声感情已经发展地这麽好了。
秋馀声住过来以後,隔天早晨开始就跟着贺云帆去买菜,他因为独居练出来的做饭手艺在贺云帆面前虽然难以得到充分的展示,但是勤快跑跑腿还是可以的。
简平安很难早起,通常要九点多才起床,他们从外边买完新鲜菜回来,简平安才慢悠悠从房间里摸出来,现成的早饭摆在桌上,贺云帆说你喝豆浆不爱加糖小秋都记得,你记得小秋爱吃什麽吗?
简平安揉揉自己乱蓬蓬的头发,说:“他什麽都不爱吃。”
贺云帆道,“胡说。”
“真的,你问他,”简平安很冤枉,他本来就没见过秋馀声喜欢吃什麽,要不是没见他变瘦,简平安还以为他在减肥呢。
秋馀声喝了口豆浆,剥着一块茶叶蛋说,“真的,我什麽都不爱吃。”
茶叶蛋还给了简平安。
贺云帆觉得秋馀声跟着平安也变得怪兮兮的,不过转念一想,可能小孩子都这样,秋馀声只是之前被“教育”得太过了,压抑着天性,现在这样才像小孩子嘛,跟着谁玩就像谁。
她这样想着,觉得没什麽奇怪的,就继续干着手里的活了。
腊月二十八那天,贺云帆懒得打年糕,就从外面买了一大块年糕回来,简平安和秋馀声早上和中午都吃了年糕,简平安想吃炸年糕放点辣椒面,贺云帆只给他炸了两块,简平安很珍惜地吃着这来之不易的油炸食品。
晚上贺云帆烧了一大桌菜,说是为了年夜饭先提前练习一下,她倒了点酒来喝,秋馀声和简平安用饮料来代替,吃到一半贺云帆可能醉了,说十二年前简平安的外婆就在这天去世的,简平安没怎麽见过他的外婆,他已经想不起来外婆长什麽样子了。
吃完饭贺云帆就有些醉醺醺的,简平安自告奋勇说他去收拾碗筷,让贺云帆回房间休息。
贺云帆按着太阳穴说:“这酒确实不好喝,脑袋发麻。”
简平安给她按了几分钟头,贺云帆歪在椅子上就睡着了,秋馀声把碗筷收拾到厨房,出来叫醒了她,让简平安扶她回房间。
贺云帆很艰难地睁开眼睛,有些不清醒,看见秋馀声还迟疑了一会儿,说:“不行,是有点困,今晚辛苦一下我两个宝贝,帮妈妈收拾,我先去睡一会儿。”
简平安把她给扶到床上,脱了鞋,学着她照顾自己那样去接了盆热水给贺云帆擦脸。
他轻轻地擦,忽然发现贺云帆额头上的头发里有一些白色的东西,以为是墙灰,他伸手拈了几下,没有掉,後来发现原来是白头发。
简平安维持着跪在床头的姿势,盯着那几根藏在里面的白发,愣了会儿神,发觉水慢慢冷了,又起身重新去打了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