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狗场都说了不用怕,在本尊身边,它们……
站在一个到处散发着阴翳气息,空气中时不时传来不知是人是鬼的痛苦哀嚎的地方。看着面前挂在门上那块漆黑的,隐约可以看出字迹的牌匾,许白舟才意识到,哪里有什麽狗场,郏无竭带他来的地方,分明就是哭魂堂。
这里是魔域边缘一片破败的荒地,四周除了荒凉的灰黑色沙土什麽都没有,只有这一间院子突兀地出现在这里,散发着阵阵诡异的气息。
像是荒野中的墓碑,让人自然地産生一种不愿靠近的感觉。
郏无竭此行带了很多鬼面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皆立于这诡异的院门前。
擡头看着上方那块漆黑的牌匾,哭魂堂三个字龙飞凤舞地呈现在衆人面前。
郏无竭沉着脸看着那块牌匾已经有半个时辰了,这半个时辰里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向前一步,所有人都站在郏无竭的身後,等待他的指令。
许白舟回头看了看党寂,党寂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似乎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可下一秒,便从郏无竭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党寂,你来看看,这字是不是有些不对劲。”郏无竭道。
许白舟在心中发笑,党寂刚刚还警告自己不要出声,这下好了,直接被郏无竭点名了,心中突然涌上一种课堂上看到别人被老师点名的快乐。
“属下看不出。”党寂回答道。
不是你小子还能这麽玩?许白舟对党寂如此坦诚的回答表示诧异。不过想一想寿宴上郏无竭对党寂的态度,确实与其他人不同,党寂在魔宫之中似乎很有地位,无论是这个看起来就是个疯子的郏无竭,还是那个看起来像是没疯的郏无竭,似乎都不会轻易迁怒于他。
党寂身手了得,且对郏无竭十分衷心,想必就是这个原因吧。
许白舟正出神,却突听得郏无竭转头看向许白舟说道。
“小药引,你来说。”
“啊?”上一秒还在幸灾乐祸的许白舟没想到这个问题竟然落在了自己的头上,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情急之下,许白舟只得说道:“我,我不识字……”
“你不识字?”郏无竭眉头轻蹙,那本就沉着的脸似乎更为不悦。
眼见郏无竭看着自己的表情越发阴沉,许白舟知道自己不能同党寂一样蒙混过关,立刻说道:“但是!我觉得这上面,好像多了一个字……”
闻言郏无竭的眉头慢慢舒展,许白舟暗自松了一口气。
蒙对了!
郏无竭似乎十分满意许白舟的回答,他脸上的阴翳一扫而空,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确实是多了一个字,确实是多了一个字!来人,拿笔墨来!”郏无竭说罢,便将手伸向身边的一个鬼面侍卫。
那鬼面侍卫一愣,他看了看左右,在发现四周无人拿得出郏无竭所要的笔墨之後,只得一边暗道倒霉,一边畏畏缩缩地说道:“尊,尊上……小人并,并未随身携带笔墨……”
郏无竭此行只说是去看狗,随行的也都是一群侍卫,确实无人能想得到他竟会突然伸手索要笔墨,也自是无人准备。
只见郏无竭的眉头一皱,脸色又沉了下来,竟是比刚才还要难看半分。
“那就砍掉你的头,本尊沾着血写!”郏无竭怒喝道。
那侍卫闻言吓得半死,他立刻跪了下来,一边说着“尊上饶命”一边割断了自己的发髻,又割破了胳膊,用断发沾满了血递给郏无竭。
郏无竭这才展开了眉头,他接过那临时制成的“笔”,飞身上前,在那牌匾之上写下“狗场”两个字。
那两个血红的大字将原本的“哭魂堂”完全覆盖住,为这里又添了一份凄凉诡异。
郏无竭满意地看着那染血的牌匾,终于擡脚走进了那个门。
一行人跟在郏无竭的身後走进了哭魂堂,而许白舟在踏进那个院子的瞬间,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哭魂堂门内,竟是比那门外还要恐怖。
只见院中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那原本就阴森的布局此时更是七零八落,石桌石台倒在一边,漆黑的枯木似乎被火焰灼烧过一般散发着阵阵焦炭的味道。虽然明显已经有人提前收拾过,但那冲洗不掉的血迹时刻表明着这里曾遭受过一场十分残忍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