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寂?那一字一顿,就像是背台词一样的声音不是党寂还能是谁?听到了熟人的声音,许白舟下意识地探头看去,只见党寂似乎是刚结束了一场奔波,匆匆赶到,头上的发丝还未来得及整理,显得有些许的凌乱。
只听党寂继续说道:“不过既然是须珠姑娘主理,那便是在下唐突了,还请……”说到这里,党寂终于注意到了站在侍女身後的许白舟,瞬间眉头皱了起来。
许白舟咧嘴笑着朝党寂打了一个招呼,党寂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请什麽?”那须珠侍女问道。
“哦,还请……请……”似乎是被许白舟打岔,忘记了接下来要说什麽,一番思考之後,党寂仍然没有想起来,但他实在是太在意许白舟为什麽会和这些侍女站在一起了,干脆直接无视须珠看向许白舟问道:“你怎麽在这?”
“看热闹不小心挤进来的。”许白舟答道。
确定了许白舟出现在这里和那些侍女并没有关系,党寂暗自松了一口气,朝许白舟道:“快过来。”
二人的对话引起了侍女的注意,看着许白舟衆目睽睽之下便要穿越一衆侍女走到党寂身边,须珠道:“等等。”
许白舟停下了脚步,有些心虚地看向党寂。
须珠上下打量着许白舟,而後说道:“尊上身边的那个人族,你不是疯了吗?”
这个时候要装傻,“疯?我才没疯,你们是不是又要把我关起来?我没疯,别抓我!”许白舟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往党寂的身边走去。
须珠却不吃他这一套,伸手便将许白舟拦下。
“哼,装疯卖傻。”她看向党寂,说道:“党大人是不是应该先放行呢?”
此时许白舟在须珠的手里,而圣母的人党寂也不好与她们直面冲突,权衡利弊之後,只得示意鬼面守卫们放行。
而就在那些侍女离开之後,党寂突然紧紧地抓住许白舟的手臂,他看向许白舟,万分焦急地说道:“跟我走!”
许白舟被党寂拽着直接飞了出去,一时间有些发蒙。
“党大人慢点!咱们这是去做什麽这麽急?”许白舟问道。
党寂欲言又止,最後还是说道:“尊上怕影响你恢复,这段时间一直压着不让癔症发作,可是今天到极限了,若是让尊上喝了那菌子汤,恐怕要比以往都要严重。”党寂看向许白舟,“所以我们一定要赶在侍女之前到尊上那里,一定不能让尊上喝下菌子汤!”
原来是这样,那自己对于郏无竭来说,还真是重要啊,许白舟苦笑道。
怕影响我恢复,说得好听,许白舟心中想道。怕不是郏无竭担心一下把自己搞死了,以後都没人能帮他平复真气了。而事到如今,许白舟也只好任由党寂死死地抓着自己,跟着他往郏无竭的寝殿飞奔。
而就在这个时候,党寂却突然停了下来。
越发敏锐的神经让许白舟也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异常,他站在党寂的身後,看向前方的走廊。
果然,没过多时,只见一个白色身影从走廊的尽头出现,缓缓向二人走来。
党寂将许白舟挡在自己的身後,如临大敌般看向来人。
是圣母。
圣母不慌不忙地走到了二人身前,而她的身後,所经之地竟完全陷入一片黑暗。那而就在那片黑暗之中,似乎隐藏着什麽东西,像是一张咆哮着的巨口,夹杂着汹涌的暗流随时都要将二人吞噬。
圣母就站在那巨口之前,半阖着眼,面目慈悲又冰冷,像是一尊洁白的观音神像,在那无尽的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就只是静静地站在这里,许白舟都能感受到了从圣母身上散发出的巨大压力。
从圣母出现开始,党寂就仿佛如临大敌,他的眼睛始终一动不动地盯着圣母。
“不知圣母大人有何吩咐。”党寂几乎将许白舟的整个身体都挡在自己身後,看向圣母问道。
而因为党寂的问话,圣母终于有了一丝的反应,她那半阖着的双眼微微睁开,一对极浅的瞳孔看向了站在最前方的党寂。
“本座是想找这位小友,”说到这里,圣母的瞳孔微转,将视线落在了党寂身後的许白舟身上。“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