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项亦寒闻言,彻底憋不住笑了,“你呀,傻呗。”
“操,你他妈骂我做什麽?”姜煦横眉。
“不做什麽,就是想骂。”项亦寒把嘴角扬得更高了,朝着姜煦的耳旁吹气,“傻呗——”他还故意把尾音拖长,显得语气有些贱兮兮的。
姜煦立即握紧拳头,作势就要起身,“项亦寒,你丫今天反了是吧?”
然而没轮到他真的捶上项亦寒,坐他们俩对面的周决看不下去了,“你们两口子,要打情骂俏也回去打,在这儿秀什麽呢?”
“两口子?”许璐讶异地扯住周决的衣袖。
“对啊,他俩一对儿。”周决努努嘴,“正儿八经扯了证,办了婚礼的一对儿。”
“啊,”许璐持续惊讶,一双眼在项亦寒和姜煦的身上来回地瞧,“我就说嘛,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麽?”姜煦推开项亦寒又搁上他肩膀的头,“别扒着我,热死了。”
“没什麽。”许璐八卦地眨巴眼,“就觉得你俩很配!”
“是吧,我高中时就怀疑过,他俩成天一起上下学的,甚至还用同一个水杯。”周决回忆起过去,侃侃而谈,“你是不知道,我和姜煦都体育生,但项亦寒不是。每次我俩训练完,姜煦他都不等我的,生怕项亦寒等他等得着急了,光着膀子就往校门口跑。啧,所以後来他俩在一起了,我一点没意外……”
“扯呢哈。”姜煦急忙插话,“我那时候铁直男好吧,你忘了咱们一块儿看片儿的时候了吗?少污蔑人。”
“去去去,看什麽片儿?我和你们没看过哈。许璐在这儿呢,想看我俩回去吵架啊?”
“哧,”坐在旁边的文醒嗤笑,“你就装吧,人家许璐能不知道你的?”
……
一群人插科打诨着,话题逐渐跑偏。
姜煦偏头对上项亦寒的眼,看见项亦寒大概是真的醉了,一个人托着下巴,也不说话,眼睛还通红。
姜煦回忆起高中时他们一夥人偷看黄片,项亦寒也是在的,看的自然都是普通男女向av。他要是没记错,项亦寒看那种片分明也是有生理反应的,所以他才从没怀疑过项亦寒的取向。
可gay看那种片子,是对着里面的男人硬的吗?不可能吧?那些男的都好丑。
思绪拉远了之後,姜煦渐渐也不说话了。
等到大家吃好喝好,准备散了,夏名衍幸亏还记得帮姜煦把项亦寒扶到他们的车上。
“行了,不用陪我俩等,已经叫了代驾了。”姜煦拍拍夏名衍的肩,和他道了谢,然後看着他打车离开。
车内仅剩下自己和项亦寒,姜煦替项亦寒摆正坐姿,“你这酒量啊,真是一点儿没见长。”
项亦寒却不愿好好坐直,倾身抱住了姜煦的腰,“哥哥。”
“哥什麽哥,每次听你叫哥就没好事儿。”
然而项亦寒是真的完全喝糊涂了,没听清姜煦在说什麽,只听出了姜煦的语气不好,于是委屈地颤了两下睫毛。“你还骂我……你说,咱俩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说忘就忘,还偏偏忘的都是我最开心的时光。你混蛋嘛,不是?又当自己是直男了,还总说些伤人的话。我要不是看你手还没好……”
“叩叩——”车窗被敲,代驾来了,“不好意思,来晚了。”
姜煦扭头捂住项亦寒的嘴,低声哄他,“先别说了,回去我再听你讲。”接着又探身把车钥匙递给代驾,“你照着导航慢慢开,开稳点,不急。”
“好的。”
姜煦沉默地揽住项亦寒的脑袋,却远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他心里正翻江倒海,一句句重复回放着项亦寒刚说的话。
他从没看过项亦寒那样委屈伤心的表情,甚至比他见过的——项亦寒得知他爸妈离婚时,还要难受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