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舒玉强忍不适说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他也没有找过我,宗池,我早就劝说过你,不要和他沾染在一起。
霍宗池说,“我不会放过他的。”
霍舒玉问他在说什麽。
霍宗池说:“他出国了,继续过他的美好生活去了。”
他像疯子一样敲打玻璃,嘴里满是咒骂,霍舒玉觉得他精神不对劲,请求为他安排医生。
那一年霍舒玉隐瞒真相,不想让再霍宗池和付家的人再有任何牵扯。
她在流産住院期间看见云颂和付习州。再三打听,才知道云颂受伤失血过多住院。
伤在手上,因为是稀有血型,差点失血过多而死。
还好有他哥哥及时赶到给他输血。
听说他是自杀。
他的哥哥每天都推他到医院後面的花园里晒太阳。
先不论爱与不爱,那麽极端的小孩和如今情绪变得不稳定的霍宗池,凑到一起能有什麽好事发生。
老房周围杂草丛生,後山的墓碑已经看不太清,霍宗池问邻居要了一把弯刀,每年一次的除草。
林度希一旁帮忙,见他气势汹汹,割草割得像在打仗,提醒道:“小心点!这刀很锋利。”
霍宗池握着一把枯树,一刀下去只剩个茬,贴在地面上,说:“没事。”
霍舒玉说:“他用得很习惯,小时候经常割。”
林度希出生在城市,父母教职工,几代人都落户城里,如果不是娶了霍舒玉,恐怕一辈子也很难来这种穷乡僻壤,上个坟蹭一身的草粘,处理起来脑袋都犯晕。
来再多次他都在霍宗池这些“熟悉的事”上显得笨拙。
以往扫墓,大家都很平和,对早早去世的母亲,霍宗池与霍舒玉只有遥远的记忆,记得最深的一件事是霍舒玉因为偷了锁在黑色衣柜里的钱被她打,因为想给霍宗池买一件羽绒服,宋玉荷却要把钱留给她读书。
为双亲上过香磕过头,霍宗池将酒撒在父亲墓前,凝视许久,只字未说。
烧完东西天色渐晚,霍舒玉与林度希在路上捧着手机看着什麽,时不时发出一些讨论。
霍舒玉叫住霍宗池,“快过来看看。”
霍宗池转身看见她的表情,答非所问:“你们今晚要不要回城?”
霍舒玉一愣,说:“你姐夫把房间都收拾干净了,不住一晚吗?”
每年都在祭拜後住在老家一晚,是他们对落叶归根的尊重。
“急什麽?”霍舒玉走上前,又说,“来看看这个女生。”
林度希拉了拉她的袖子,好像看出霍宗池的不悦,似有阻止之意。
霍舒玉声音拔高了些,笑得也没那麽柔和,“看一看怎麽了?三十多了不应该看吗?父母都不在了我做姐姐的说句话都不行了吗?”
林度希扶了扶额头,说:“没说不能说呀,你小声一点,天都黑了,吵得左邻右舍都出来看。”
霍舒玉本想好好说话,可霍宗池这个事不关己还另有所想的样子让她不得不生气,年年都是这样,年年都会住一晚,为什麽今天就不住?
急着回去干什麽?
“从你家里出来跟我黑着脸不说话,对云颂的事一直说你有数你有数,真的有数吗?又不是同性恋为什麽整天围着一个男人转?你要是现在肯承认我都算你有种,”霍舒玉说,“霍宗池,刚才当着爸妈面我不跟你说这个,要麽明天你和这姑娘见面,要麽现在就承认你是同性恋!不过我告诉你,即使你成了同性恋,我也不赞成你和云颂在一起。”
霍宗池沉默良久,擡起头,望了望他们走出来的路。
在霍舒玉半是胁迫的眼神下,接过霍舒玉的手机,点开屏幕,妥协之意。
霍舒玉点点头,笑了,说:“是我们厂里的经理,今年28,性格样貌都很不错,学历也高,家底殷实呢。配她麽我倒是觉得你都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