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线音响了很久对面才开始说话,问他怎麽了。
云颂开口:“霍先生,好久不见,你有个东西好像落我这儿了。”
“霍先生?”
霍宗池低笑一声,“现在没空,明天叫陈立来取,什麽东西?”
云颂说:“一颗袖扣。”
那边静了两秒,霍宗池淡淡说,“耽误事儿,丢了吧。”
云颂愣了下,没能立即说出话来。
“好……”
“还有什麽事吗?”
云颂说:“没有了。”
“那好,先这样,忙。”
云颂说好,挂了电话。
家门口银杏树掉叶子越来越多了。
连超市门口行道树都是银杏,不仅掉叶子,还掉臭果子,云颂被臭得没有办法,经常拿扫把去扫。
今天工作的时候扫臭果子,扫到霍宗池的鞋上。
穿什麽风衣啊,像黑社会。
霍宗池手上夹着跟点燃的烟,朝他点了下头,进去超市提了瓶矿泉水。
云颂回到收银台後面,商品扫码,毕恭毕敬说霍先生好,收你一百块。
“什麽时候下班?”
云颂说九点半。
“一起吃饭吗?”
“没空。”
“有约了?”
“没有。”云颂数清零钱,说:“谁那麽晚吃晚饭啊,就是不想吃。”
“九点半下班不饿麽?”
云颂说回家煮面吃。
“吃不腻。”
云颂给他钱,说找你九十八,慢走。
霍宗池没说什麽,拿着水走了。
云颂看见他上了那辆黑色大奔,超市里其他人向他投去打量的视线。
云颂不太舒服地摆弄面前的物件,几个促销也没卖出去的零食,一盒电池,还有上个客人结账时退掉没来得及放回去的蜂蜜糖浆。
他忽然一阵心口难受,他锤了下自己的胸口。
外面哪里还有车的影子。
真是立场不坚,没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