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别想太多,这麽大的早恋就是玩过家家。”钟轻放低声调,试图让陆鸢用较为平和的心态,看待钟鸠早恋,“而且钟鸠性格成熟的。他知道自己能做什麽事情,也知道自己不能够做什麽事情,你相信他,把你的老父亲心态放平,早恋没什麽的。”
“……”陆鸢紧抿唇不说话。
钟轻接着凑到陆鸢耳边道,“钟鸠前几天偷偷跟我说他最喜欢爸爸,还有妈妈,他以後不结婚,就陪我们俩在一起一生一世。”
听到这话,陆鸢的眉头微微舒展。
“真的?”
“真的。”钟轻肯定。
陆鸢陡然放松下来,顺手搂住钟轻的腰:“我们去钟鸠班门口等钟鸠吧。”
“班门口肯定有一堆家长,我们就在这等吧,这里等比较清静。”
“我就是知道肯定会有一堆家长,才想去班门口等的。我想见见钟鸠的前任们和那位谢佳的家长。”
“干嘛?”
“也不干嘛,就看看有可能是亲家的人。”
“你别。都前任了还亲家,人家嫌不死我们。”
“谢佳还没成为他的前任啊。”
“人家是没成为前任,那是因为人家也没成为现任好吗?你别想些四五六七的,服了你。我们就在这里等钟鸠,哪个地方都不去!”
“但是……”
“你如果非要去班门口你就自己去,我回家睡觉了。”
“行行我不去了,我们俩就在这里喂蚊子。”
因为钟轻坚持不去班门口,因而钟轻和陆鸢没有到聚满家长的班门口,而是继续在操场等钟鸠。
约莫一个小时後,钟鸠开完班会放学,背着书包跑到操场。然後钟轻和陆鸢一人一边牵着钟鸠,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丶随着满是各种家庭的人潮离开学校。
到离学校最近的一个停车场,陆鸢找到来时开的黑色柯赛尼格,把钟鸠抱到後座系上安全带,帮副驾位正对空调吹的钟轻盖毛毯,给两人一人一包奶糖。
接着,他自己上车关门,以安全的慢速开车往右。
看陆鸢往学校右边的方向开,钟轻感到不解:“回家要往学校左边开。”
陆鸢表示:“今天不回你家。”
“啊?不回我家?那我们回哪儿?”
“回我的爸妈家。我爸和我妈特意准备了家常饭菜,要给我庆祝生日,你们和我一起回去,正好也让钟鸠见见他的爷爷奶奶,还有他太爷爷。”
“要去你爸妈家?No,我拒绝。”钟轻像听到天大的坏消息,十分拒绝,“你爸妈太可怕了,我不见。”
当年她和陆鸢在一起的时候,每周都要被陆鸢的父母约谈。
陆鸢的爸爸陆备臣逼她学习礼仪丶学习英语丶学习钢琴,计划送她和陆鸢一起出国留学,希望她能在二十三岁前嫁给陆鸢,同时变成谈吐气质得体的女性。
而陆鸢的妈妈郑美静则嫌弃钟帕舞,觉得她姐姐是她的拖油瓶,指责钟帕舞是害人精,让她不要管钟帕舞的死活,一心一意嫁给陆鸢,过优越的富家太太生活。
当年她当场将郑美静臭骂一顿。
郑美静非常愤怒,直接拿出六百万给她,要她立即和陆鸢分手,她便和陆鸢分手。
可以说,她当年和陆鸢分手的最大原因,就是陆备臣和郑美静这两人。她倒不是认为这两人是坏人,她就是觉得这两人让人压抑,她不想见。
“我昨晚把钟鸠的事丶还有我们姐姐不幸去世的事,告诉我爸妈了,他们现在对你和我在一起没意见。你就见见他们打个招呼,不讨厌的。”陆鸢温柔的劝说道。
“他们对我有没有意见,我都不想见他们谢谢。你带钟鸠回家见他的爷爷奶奶太爷爷吧。我要回家睡觉。”说罢,钟轻掀开毛毯,冷淡的看着陆鸢,让陆鸢现在就停车,“前面找个地方停车,我要下车。”
陆鸢并不停车,只是继续劝说钟轻:“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爸妈现在年纪大了,不像以前那麽咄咄逼人。我觉得,也许你可以试试重新跟他们相处。”
“只有你觉得过去的事过去了。”
“没有,我爸妈也这麽觉得,尤其是我妈妈,她希望能跟你坐下来,好好的说两句话。真的。”
“你妈?呵。你不知道你妈当时怎麽说我姐的,你妈说我姐是害人精,会害我嫁不进你家,说我这生只有一次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就是跟你结婚。”
说起郑美静曾经嘲讽她的话,还有她後来的发展,钟轻自己都觉得好笑。
“然而跟你分手不过两年,我就拿到冠军,靠自己财富自由了。可不可笑?你妈这朵菟丝花的世界里没有胜利,我这株野草的世界里有胜利。我选择做我自己,反而饱尝胜利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