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陆鸢专注开车,一路上一言不发,而钟轻一路盯着陆鸢的侧脸,偷偷在心里笑陆鸢单纯好骗。
车开了约莫两个多小时,陆鸢在市中心一栋正对市里地标建筑和江岸的花园小区里停车。
钟轻刚退役时曾经看过这个小区的房子,均价两亿,因此没买。
再次进到这个小区,她不是以买家身份,钟轻心情复杂。
这个小区内部总共就只有五幢高楼。下车後,钟轻牵着钟鸠,跟在陆鸢身後进到小区大门往右正数的第一幢楼坐电梯。
坐到第三十二层,电梯门缓缓打开,陆鸢很自然的插着兜出电梯。
而钟轻整理好的发型,这才牵着钟鸠出电梯。
她刚走出电梯,便见到不远处一个横跨左右顶三面的贴墙鱼缸,中间装着扇外形像贝壳的门。
陆鸢往门前一站,AI扫描双眼,嘎吱——一声。
房门自动打开。
钟轻和钟鸠同时惊呼出声。
钟鸠讶异的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爸爸,好厉害!”
钟轻只在科幻小说丶还有电影里见到过这种感觉的开门方式,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种技术,她向往的问陆鸢,“弄这个多少钱?”
“不贵。”看钟轻一脸向往,陆鸢知道,钟轻肯定是想要个一样的,承诺道:“回头我找人给我们家也弄一个。”说完,他一手搂住钟轻,一手牵起钟鸠,自豪而亲密的拉两人进门。
“爷爷!爸,妈。我回来了!”陆鸢在门口喊了声。
很快就有两位年近五十的中年人迎出来,一男一女。
男人叫陆备臣,是陆鸢的爸爸,长着方脸大眼,戴一副金边眼镜,身材高瘦,目光锐利。
若是不说职业,谁都会以为这是位科学家。
女人叫郑美静,是陆鸢的妈妈,瓜子脸丶吊梢眼,长得古典年轻,只像三十岁後半。
时隔多年再见到陆备臣和郑美静,钟轻难以言喻的紧张,她僵硬地对两人微笑,“伯父伯母,你们好。”
“嗯。”
快速的打量钟轻一番,陆备臣冷淡的点点头。
而郑美静正眼都没给钟轻一个,径直蹲下身打量陆鸢牵着的钟鸠,兴奋的问陆鸢,“这个就是我的轻轻孙子是吗?叫钟鸠?”
“是的。”见郑美静不理钟轻只顾着钟鸠,陆鸢轻轻地答了句,接着回头关上门,挤眉弄眼的对钟轻使眼色,示意钟轻别生气,别跟郑美静计较。
钟轻早就习惯被郑美静无视和不尊重,她对陆鸢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继而蹲下身来,拍拍因为突然见到爷爷奶奶,导致不知所措目光乱飞的钟鸠。
“这是你奶奶,叫奶奶。”钟轻指着郑美静,让钟鸠礼貌的喊人。钟鸠却是摇头,不愿意叫,“我叫不出来。”
郑美静漂亮的丶洋溢着喜悦的脸瞬间晦暗起来。
“怎麽了小轻轻,为什麽会叫不出来呢?”郑美静意有所指的瞪钟轻,“不会是有人不让你叫吧。”
“没有人不让我叫。是……是因为……”钟鸠皱着圆圆的脸蛋,很为难的告诉郑美静,“因为你太漂亮了!像漂亮姐姐,不像奶奶。所以我没法叫。”
听到这话,郑美静霎时喜笑颜开,“我哪有小轻轻你说的那麽年轻!哈哈哈,我的轻轻来,奶奶带你去吃饭。奶奶今天做了好多菜,你一定要好好尝尝!”说着把钟鸠从陆鸢手里抢去牵走了,一句话都没再跟陆鸢和钟轻说,像陆鸢和钟轻不存在似的。
郑美静转身一走,陆备臣也跟着走,也是一句话否没再跟陆鸢和钟轻说。
钟轻和陆鸢对视一眼,同时无奈的苦笑,然後跟上陆备臣的步伐自行去餐厅吃饭。
陆鸢家的餐厅装修的如同室外花园一般,三面落地窗,落地窗上蔓延藤蔓,四角摆着各种花草,中间放着套十八世纪风镂空花纹的桌子和靠凳。
陆鸢的爷爷丶苍老精瘦,穿着卡通图案的红色长袖针织衫的陆盛玉已经落座。
老爷子整个人愁容满面,眼眶通红。
陆备臣和郑美静无视陆盛玉明晃晃流露出的悲伤,体贴的抱钟鸠落座,接着一左一右,分别坐到钟鸠两边,温柔的问钟鸠要吃些什麽菜,他们给钟鸠夹。
陆盛玉看起来那麽痛苦,陆备臣和郑美静为什麽连问都不问啊?
钟轻极其困惑,她在陆盛玉身侧落座的同时,担忧的问陆盛玉,“爷爷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是轻轻呀,好久不见。”陆盛玉看到钟轻,极其勉强的挤出个笑容,然後默默垂泪。“呜嗯……”
“怎麽啦?爷爷你为什麽哭呀。”
“……”
陆盛玉不回答,只是望着满桌的丰盛菜肴垂泪。
钟轻于是转头问陆鸢:“爷爷他怎麽了?”
陆鸢无奈的耸肩:“他在网上和一个法国人网恋,人家问他多大年纪,他老实的说七十七岁,当场被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