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沈闻枫赢。要求枕槐安不能在之後的表演中说话。
第二局,沈语秋赢。用眼线笔在枕槐安脸上画了个小王八。
第三局,沈语秋赢。征求同意後,从架子上拿来几个耳坠手链,挂到枕槐安头发上。
……
枕槐安左脸王八右脸小鸟,脑袋上叮叮当当的,涂了口红翻了跟头。还因为不会做俯卧撑,改做了十个仰卧起坐,两个小时下来竟是一局没赢。
沈语秋找了皮筋,要给枕槐安扎两个朝天揪,作为这一局的惩罚。
取下碍事的配饰,刘海拢在手里,漏出的额角有一块伤疤,不显眼,平时又有刘海遮着,还是头一回注意到。
沈语秋装作没看到,侧跨半步扎另一个。
“不跟你们玩了,”枕槐安撇撇嘴,“你俩太欺负人了!”
“确实。”沈闻枫承认得十分坦荡,“那我们答应你一个要求怎麽样?”
“好!”枕槐安答应得飞快,“不许反悔啊!”
沈语秋继续专心扎小辫,算是默认这个补偿方案,退远一点看看,有些歪,又拆了重新扎。两人离得近,枕槐安看到他眼角几点金粉,估计是早上贴吊钱弄到地毯上,刚才又趴在地上沾到的。
“让我拍几张照片吧。”枕槐安说。
沈语秋以为他要考虑考虑,好好报复一下,没想到这麽简单:“拍照?”
“对。”枕槐安说,“不过要换衣服,化妆,然後再拍。”
果然没这麽简单。
“行,”沈闻枫答应下来,无非就是换身衣服坐几十分钟再摆几个动作,“你要弄多久,一会儿还要和面包饺子。”
“很快的,反正也没有专业的设备,随便弄一下,我後期努力修。”枕槐安指着自己的脸,“这些能弄下去了吗?”
枕槐安拿了要他们换的装束放在床垫上,自己去洗脸,回来看见俩人还在站在边上愣神:“怎麽了?”
沈语秋指着那两坨纱布链条:“这玩意怎麽穿?”
“两套稍微有点不一样,一个个来。这个裹胸上,”枕槐安指着一片布,随後拎起旁边的纱,捋好了往沈语秋身上比划,“这个是绑在胳膊上的。另一边这样对折,中间固定在肩膀,钻过来半个身子,那半段下面扣在手环里。裤子不用换,直接裹上就行,我回头再p……”
“配饰回头我给你俩戴,会弄了吗?”
两人点点头,开始和纱布打架。互相帮着折腾了半个小时,最後还是把枕槐安喊过来调整才穿好。
有点後悔,但答应都答应了。
沈语秋盘腿坐在地上,看枕槐安抱来一堆瓶瓶罐罐。先给他化妆,因为沈闻枫要去和面。
枕槐安用发夹把沈语秋的刘海固定住,随口问他:“你这头发过分了吧。”
沈语秋擡手摸了摸,刘海已经有点遮眼了,最边上的鬓发甚至快要超过耳朵,确实有一点过分。
“反正我们班主任没找我。”
化妆的感觉果然很讨厌,尤其是口红,糊在嘴上,总想去舔。但沈语秋还算配合,让睁眼睁眼,让抿嘴抿嘴。感觉就是脸上被抹来抹去扫来扫去,再贴上挂上一堆东西,最後再整理一下头发,好像也没用多久。中途枕槐安还拿着手机去了趟客厅,说要把挂着一身零零碎碎套上围裙和面的奇景记录下来。
枕槐安握住沈语秋的肩膀,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推着往外走:“给你哥看看去。”
“小枫,快看!”
沈闻枫刚洗干净手,正低头整理为了不沾上面粉团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听见枕槐安喊他,擡头看过去。
蓝色薄纱垂下,银白的细链坠在其上,一同随着身体轻轻晃动,如同泛着波光的水面。鲛人耳从发丝中钻出,碎钻鳞片点缀在白皙的皮肤上,仿佛自深海而来的精灵。干净,纯洁,美得让人分不清性别。
就是下半身的休闲长裤有点突兀。
沈闻枫正看得入神,枕槐安从背後环住沈语秋,双手托起他的脸:“像不像个短发小妹妹?”
“快点化快点拍,”沈语秋拂开他的手,感觉自己涂上口红都快不会说话了,“赶紧完事我要去卸妆。”
枕槐安给沈闻枫化妆,沈语秋按他的要求把手机支架立好,便坐旁边看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枕槐安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