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闻枫看向他,脸上的疑惑恰到好处。
“你以後学表演去吧,未来影帝非你莫属,就是切记别跟你弟一块,你俩那小动作太明显了,想看不见都难。手环有什麽特殊作用啊?抢半天了。”奚流将自己手环上的金属转到红色一面,看看那张特殊的卡片,问,“用这个杀?”
“别紧张嘛。”馀光瞥见沈闻枫遮住沈语秋手腕的小动作,他眯了眯眼,接着说,“我猜你俩的通关条件相冲吧?但是和我们的不一定相冲,是不是?要不小沈同学刚刚应该是找机会坑我们,而不是拖延时间等小小沈同学出来。别反驳我啊,说话跟开了慢放似的,找个书去半天,你弟一出来立马找着了,还有那个什麽不想看到别人受伤的原因也是现编的吧?坦白从宽!”
枕槐安玩着自己的头发,头也不擡地补充道:“说不定有一起出去的方法呢?”
沈语秋看着奚流腕上的红色,眼神带了点警惕。确实,他们的通关条件和其他人并没有冲突。
“这玩意怎麽用?”枕槐安晃晃手腕,“感应?用红色面贴绿色面可以杀死对方?”
沈语秋摇摇头,沈闻枫说:“不知道。”
他俩倒是默契,枕槐安本来也没觉得能得到真正的答案,按着自己的猜测提议:“如果是的话,所有人都翻到红色面,然後把手环裹在袖口里不就好了。”
奚流第一个照着他说的,将袖口向内折,塞进手环与手腕之间。
扯开袖子再翻过手环的时间足够让人反应,况且其他人的任务应该只有总这里出去这一项,如果他们想,大可以现在就联手淘汰这对可疑的双胞胎。
半分钟後,所有人的手环都裹在了袖子里。
双胞胎对视一眼,沈闻枫先开口:“在黑暗中会伤人是真的,至于原因,我不清楚。或者说和你们类似的原因我不清楚。门上的问题也和你们不一样,我的问题是‘你想要什麽?’,答案是让一切归位。除此之外,我房间里不仅有爱丽丝梦游仙境,还有一本名叫造梦者的书。总之,我创造了这些梦境,但有人让它变成了噩梦。我将他和自己一起困在梦境里,我们只能出去一个,或同归于尽。”
他越说,沈语秋脸上越茫然,等他说完,顿了三秒,接了一个:“啊?”
衆人的目光汇聚过来,沈语秋没头没尾地憋出来一句:“我也是啊。”
“也是什麽啊?”见他说完这四个字就闭嘴了,江殊彦连珠炮似的问,“也是黑暗中会伤人?也是有造梦者那本书?也是创造梦境?”
“我的房间一开始是没有光亮的,什麽都看不见。”沈语秋拿出自己进场时得到的卡片,和其他人有些不同,他的卡片上面的字是凸起的。
“黑暗中你才能现身。”
“开灯之前全靠摸,门上的问题也是‘你想要什麽’,我答的回归。”他将卡片扔在几人围成的圆中,和方才扮演手铐後被随手扔地上的卡片混在一起,
“再後面的就,都一样了。”
“嗯?”
本来已经跟着卡片移走的来自同龄人的三道视线再次齐刷刷转回来。
不应该是一个创造的一个破坏的吗?
“等我一下。”奚流想到分组前工作人员的话,站起来,往沈语秋的房间去,拿了本书,又去沈闻枫的房间,这次拿了一本书和一条红色的纱巾,出来後没回来,而是再次去到沈语秋的房间,手上又多了件只有帽子是红色的斗篷。
几人坐在原地等他,方文意无所事事的看着摊在一起的卡片,突然发现了什麽:“我们的卡片是不是都不太一样?”
“应该是随机的吧。”奚流快步走过来,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先看这个。”
他翻开两本封皮完全相同的造梦者的目录页,果然,内容也是上下册:“你们进来的时候是什麽状态?小树!听我说嘛,好不容易能在你面前出出风头。”
枕槐安将刚刚从地上敛过来的卡片放在自己腿边,扬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就是除了眼罩还戴着什麽,或者什麽姿势之类的。”奚流补充道。
“我进来的时候穿着斗篷,但是没带帽子。”沈语秋说。
沈闻枫想了想,说:“那个纱巾一开始应该是放在我头上的,不过还没摘眼罩就弄掉了。”
“有没有可能,你们其实是一个人?”奚流拉着枕槐安站起来。
他催着衆人擡屁股挪地儿,枕槐安冷不丁地说了句:“是藏头。”
腕上的手明显紧了下,擡头看过去,对方脸上全是委屈:“就不能让我完整地装个逼吗?”
“不能。”枕槐安要过沈闻枫和江殊语的卡片,蹲下身,按着方文意的房间布局图,将卡片摆成九宫格,“看每张卡片第一句话的第一个字。”
两丶个丶我丶一丶起丶逃丶出丶虚丶假。
“我就说嘛。”奚流抱着胳膊,靠在江殊彦房间的门上,“两个一起。来来来,让我装个逼然後咱就出去了。”
他站在靠近沈闻枫房间一侧,大概距离门口不到两米远的位置,伸手做出一个介绍的姿势:“首先,这两个房间,布局几乎一摸一样。”
衆人绕过奚流,在门口看了一眼,又被他喊去另一侧。这次他直接走进房间里,站定在一面半米多宽的落地镜前。
这镜子正对门口,十分显眼,另一个房间如果有的话刚刚那一眼就能看到了,并不需要回去确认。
“小沈同学的卡片上写的是你将花瓶砸向了你最爱的人对吧?”奚流向沈闻枫确认,等对方点头後才继续说,“那为什麽红纱在你头上?小小沈同学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现身,为什麽带上红帽子灯就开了?”
他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对沈闻枫说:“因为那是血,因为花瓶就是砸在你自己脑袋上,所谓爱人只是你在黑暗中幻想出来的另一个自己,所以他只能在黑暗中现身,所以他戴上帽子,回到那个被花瓶砸破了头的身体,变回你,灯就亮了。”
“现在再想想,镜子里是什麽?”奚流侧身,让镜面映出其他人的身影,“是另一个自己。”
“所以,这镜子才是出口?”江殊彦问,他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什麽都没听懂,干脆只关注结论,“那怎麽出去啊?总不能砸啊,这玩意一看就不是一次性的。先不说价格,硬砸万一碎片乱飞戳着几个什麽的那不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