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娴走这一遭拿程姨太的钱送去给她花,她不过是跑了个腿而已,但是在何家的当家人何老太爷与苏文娴现在的亲爹那里一下子拿到了一个高印象分,做事果决丶但也心软,同时很孝顺。
这个贫民窑养大的孩子在品性上没长歪,不错。
当晚,何宽福把苏文娴叫到他的书房里,跟她谈了改姓的事,“既然是何家人,那就该姓何,我们家的女孩按照顺序中间字是个‘莹’,以後你就叫何莹娴。”
苏文娴心道这名字没有她现在的好听,但面上却笑着应了下来,“好的,爹。”
她下午那一通表现,不就是为了演给他们看?否则她可没兴趣总把过去的悲惨生活说给别人听,就是为了让他们对她愧疚,争取到更多利益。
何宽福又道:“我和你奶奶商量了一下,我们何家的女孩都得接受淑女教育,琴棋书画这些是都得会的,明天开始这些老师都会来家里教你。”
家族开始培养她了。
她的躺平日子才过了一天,就要开始豪门千金的名媛课程。
好像要一下把她过去十七年落下的课程都给补全,除了琴棋书画之外,何家还有礼仪课,说是请的前朝皇宫里放出来的老宫女,以前伺候过皇族的。
前朝都灭亡四十年了,但是这些豪门世家也还是这麽迷信皇族。
好在这个老宫女不像是想象中的那麽严格,说话细声细语的,做事不疾不徐,相处起来还是挺舒服的。
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前朝了,老宫女也得靠主顾们挣钱吃饭的,自然不会像电视剧里容嬷嬷那样拿针惩罚礼仪不好的小宫女。
老宫女上课的要求很高,什麽头顶水碗走路不能撒出水,嘴里夹着筷子露出笑容的弧度,反正豪门千金一言一行都有规矩。
每天累得苏文娴头晕眼花的,一节课接一节课的上,从早排到晚,才两天她就累得不得了。
到第三天才想起来她应该给联昌公司打个电话,三天前的晚上她虽然是被何莹夏赶出来的,但想来何莹夏应该不会把这件事跟蒋希慎说。
于是给德婶那里打了个电话,德婶听到了苏文娴的声音音量都高了几度,“老天爷啊,你可算有消息了,你都消失三天了,我们着急坏了,和胜义那边的马仔说有人最後一次看到你进了何家的大门,你再不出现的话,老板就要去何家要人了!”
德婶还要继续说,忽然电话被抢走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是我,蒋希慎。”
忽然听到他的声音让苏文娴恍惚觉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明明才过去几天而已。
“老板,我没事的。”她把这几天的经历挑能说的讲了一下。
蒋希慎那边却忽然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是说,你其实是何家的人,是何家的五小姐?”
“是啊。”
蒋希慎又不说话了,但电话里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他好像很生气,但在克制自己的怒气似的。
苏文娴想到自己确实做得不对,让他们这麽担心自己……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还有人真心担心自己的安危,心里还是暖了一下的。
“对不起老板,我应该早点联系你们的。”
“是那天晚上,老板娘逼我给她磕头敬茶……”
委婉的说法,其实是逼她给他当妾。
“所以你就不告而别了?”他压着怒气。
“我一出门就清醒了,想再回去却被人绑架了!我还差点被坏蛋强jian!”
“这件事刚才你怎麽没说?”忽然他的怒火消散了,又问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我杀人了。”
蒋希慎根本不当回事,“杀个强jian犯算什麽?”
“何家那边已经给你处理干净了吗?”
苏文娴心道她老板考虑事情还是这麽实际,有点直男风,但又确实在想帮她兜底。
“处理干净了。”
苏文娴又跟他说了一些工作交接的事情,“我工作的内容都在桌面放的本子上了,来往的货物记录还有倭国和内地的客户联系方式都在里面,连沟通的书信我也给佟席文留下了固定格式,他只要照着写就行。”
“今後我不能在你那继续工作了。”她说。
蒋希慎道:“何家五小姐怎麽会出来打工?”
何家是不会让何家的千金小姐出来抛头露面的。
苏文娴又跟他抱怨起现在每天从早到晚学那些东西,还说起何家过些日子要给她举行认亲的派对,请了与何家关系亲近的亲朋友好来,算是她正式作为何家人亮相星城上层社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