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做的不是哭啼啼地来找我兴师问罪,而是考虑怎麽早日被二太太记在名下,在族谱上从二房的庶子变成二太太的嫡子!”
到她这里来哭有什麽用?把劣势变成优势才有用啊。
但小胖墩被她这麽一说更难过了,“你好讨厌啊,我讨厌你!”
哭啼啼地跑出去了。
晚上小胖墩放学回来看见苏文娴立刻就“哼!”一声,然後扭头不看她。
苏文娴都懒得搭理他。
夜里,一场积蓄了一整天的大雨一直没有下来,空气又闷又热,苏文娴洗完澡之後在桌边练习毛笔字。
琴棋书画这几项,画画她肯定没问题了,学美术出身的,书法这个她小时候练过钢笔字,但远不能跟毛笔字比,尤其是还是繁体毛笔字,写得歪歪扭扭的。
但好在原身的人设就是没读过书,字写得不好是符合身份的,但她也得多练习,每一科的老师都很严格,跟她要进京考状元似的……
正写着字,忽然在从窗边听见了低低的哭声。
是隔壁小胖墩的房间传来的。
忽然轰隆隆的滚雷落下,闪电刹那间划破夜空,接连几个大雷震得玻璃都微微晃动,隔壁小胖墩的哭声更大了。
苏文娴叹了一口气,放下笔,推开了隔壁房间门。
小胖墩正缩在被子里抱着一个兔子玩具哭,他看到苏文娴过来立刻就说:“讨厌鬼,你来干什麽?”
“我来看某个胆小鬼哭。”
“你走开,我没哭。”小胖墩将眼泪鼻涕都蹭到小兔子玩偶上。
“好吧,既然你不害怕,那我走了。”她转身要走。
但是却被小胖墩喊住了,“你站住。”
“有什麽事?”
“你丶你就站在我床边,等打雷过去了,你再走。”
苏文娴问他:“你的保姆呢?”按理说何家每个孩子都有专属保姆陪伴。
“她回乡下了,说是家里有事。”
其实就是因为罗婶的事情,何宽福觉得小胖墩年纪大了不再需要保姆了,二太太本来就跟程姨太不合,再加上小胖墩已经十岁了,就算是给她养也养不出几分亲情,所以基本就是放养。
苏文娴心里叹了口气,好歹是亲弟弟,她躺在床边,将何添俊连被子一起抱住,“睡吧。”
小胖墩大概是没想到会被抱住,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又说:“喂,他们说你以前被人抱走了……”
“我不叫喂,我是你姐,叫五姐。”
小胖墩不情不愿地:“五姐。”
苏文娴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她哥,不知道她哥那时候看她是不是这样,既嫌弃又放不下。
“我确实是被人抱走的,在木屋区被人养大。”
“木屋区什麽样,听说很穷?”
豪门少爷没去过穷人的地方,大概他们都跟蒋希慎一样,手工定制的皮鞋没有踩过泥土地,鞋底永远是干净的。
“是啊,很穷,我小时候连饭都吃不饱……”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小胖墩聊着天,不知道什麽时候小胖墩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小胖墩在饭桌上看见她,低着头,蚊子声似的:“五姐。”
苏文娴摸了摸他的头,小胖墩立刻不乐意了,“我刚整理好的发型!五姐你这个讨厌鬼!”
苏文娴忍不住笑了。
有个弟弟欺负,好像也没那麽烦。
又过了几天,属于她的那场社交派对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