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跟华人银行一个利息,那她干什麽向他借啊?直接从银行借不行吗?
苏文娴笑着,“我以为你作为我的兄长会跟我说不要利息呢,既然要利息的话,那我还不如向外面银行借呢,二哥,你一点也不顾念兄妹之情。”
看她笑话啊?
那她就先扣他个帽子!
何添占心道谁跟她有兄妹之情,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她拆穿了他的身份,他现在还是何家真正的少爷呢,二房的家産将来都是他的,哪里还有现在这麽累?
不过,他还是有点经商天分,塑胶这个行业他就选对了。
这麽多天,他最大的感慨就是塑胶这个行业大家的出厂价都差不多,他可能比别人便宜一两毛钱是因为从蒋希慎的火油厂里进货的原材料比别人便宜一点,但大家的成本价其实差距不大。
真正差异的是在经销商那里,只要经销商愿意铺他的货,他就能一直占据星城塑胶行业的主导地位。
假日时日,未必当不上塑胶行业的协会会长。
那时候就将由他来制定这个行业的规矩了。
何添占在心里畅想得很美好,眼见的苏文娴的塑胶厂已经撑不住多久了。
他听到她这麽怼他也不生气,而是说:“二哥挣钱也不容易,亲兄妹也得明算账,在商言商嘛。”
倒是拿苏文娴对她爹何宽福的话来怼她,让她说不出话了。
她奶奶何家老太太在旁边说她:“既然赔钱了就不要搞了,赶紧回家来准备嫁人,一天天的总是不安分,你学学你三姐!”
苏文娴没说话。
她爹听说她赔钱了,关心道:“你要借钱?爹把上次你非要给我的十万元支票还你,这个塑胶厂本来就是我给你的嫁妆,不用你非得从我手里买回来。”
她大伯也在旁边说:“你奶奶说得对,阿娴,你应该安心在家里写稿子,你出去这麽久了,赶紧回来写稿子。”
每个人的利益诉求都不同。
只有她爹是关心她的。
但是苏文娴还是拒绝了,何家的利益诉求太多了,不到最後她不愿意从何家借钱。
何添占在饭桌上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已经将苏文娴打败,但还是没有放轻松,他私底下找到了她工厂里的一个工人秃头刘。
秃头刘快五十岁的年纪,是塑胶厂里年纪最大的人,住在木屋区,家里生了四个儿子,只有大儿子找到了媳妇,其他三个都因为家里太穷没娶到媳妇。
何添占上来就从钱夹里掏出一千元钱塞进秃头刘的手里,“我就想知道一件事,阿娴在工厂里做什麽?”
一千元钱对木屋区的人而言是很有诱惑力的,秃头刘虽然也签了保密合同,但面对一千元巨款,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真相:“老板在教我们做塑胶花。”
“塑胶花?”何添占惊讶道。
他真的没想到苏文娴竟然弄出了塑胶花!
毕竟已经在塑胶行业做了这麽久,他立刻就意识到如果真的让苏文娴的塑胶花上市的话,那可能真的会让她打翻身仗!
难怪她现在还要借钱!
难怪她工厂里的塑胶制品卖不出去也一点都不着急!
“你能给我弄出来几朵吗?”
秃头刘为难道:“很难,老板把大家做废掉的塑胶花都处理了,很难拿出来的。”
何添占又拿出五百元塞给他,“你拿出来的话,我再给你五百!”
看着手里的一千五百元,再有五百的话就可以替两个儿子娶媳妇了!
“好的!”为了给儿子娶媳妇,秃头刘还是同意了。
第二天他在工厂做花的时候,故意做废了几朵,趁着没人注意偷偷藏了一朵回来,晚上交给了何添占。
何添占真是被这精致的塑胶花惊住了,不行,他绝对不能让阿娴的塑胶花上市!
把剩下五百元塞给了秃头刘,他拿着塑胶花走了。
当晚他就坐上了飞往米国的航班,根据上次接待苏文娴的何家员工提供的消息,住在了与她一样的酒店里,然後在这附近找到了苏文娴打过工的普拉斯塑胶厂。
因为他路过这间工厂的大楼时,在一楼的玻璃橱窗里一眼就看到了漂亮的塑胶花!
跟苏文娴的几乎一模一样!
一周後,何添占再一次回到星城。
在何家的饭桌上,他状若不经意地将一朵塑胶花放在了桌上,说:“好看吗?我拿到了米国普拉斯塑胶厂做出来的塑胶花在星城的代理权。”
他十分得意地看着苏文娴,“我会让这种塑胶花出现在星城的连卡佛和先尚百货里。”
对苏文娴说:“太可惜了呢,阿娴。”
她费了那麽多精力和时间做的塑胶花没有用了呢。
何添占还说:“普拉斯公司已经将塑胶花登记了专利权,以後做塑胶花都得给他们专利费了呢。”
代理权和专利费,堵死了苏文娴的路。
他的笑容里有几分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