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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老太爷的书房离开之後,苏文娴又走向了大伯何宽寿的书房,敲门进去的时候,大伯正在屋里看报纸,看得出来,这位大伯很喜欢报纸行业。
大伯不知道苏文娴这麽晚来找他做什麽,苏文娴先在他桌上放了一叠照片,以及一张一万元的支票。
“大伯,这些钱够不够在《星光日报》连续登七天最大版面的广告?”
大伯拿起一叠照片看了看,又看向她的支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手指点在照片上问她:“你做了这麽多就是为了这些吗?”
苏文娴笑着:“总得试一试嘛。”
大伯收起支票:“虽然头版广告早就订出去了,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帮你这一次。”
“谢谢大伯!”
第二天初二,一大早苏文娴就起床,穿上了漂亮的旗袍,外面穿了一件浅粉色开司米大衣戴着帽子和围巾带着两个保镖去总督府赏花。
她走了之後,何家人才开始吃早饭。
何添占见到苏文娴的位置空了,嘟囔了句:“竟然真的还有心情去赏花……”
刚说完,他拿起了手边的《星光日报》,竟然在头版头条看到了最近风头最胜的女明星黄璐的广告,海报上,黄璐穿着大红色的旗袍手里拿着一大把荷花,嫩的粉丶鲜的绿,上面还有新鲜的露珠,她正低着头好像在闻花的香味。
——美女拿着漂亮的荷花嘛,很平常的海报。
但是上面显眼的几个字:娴记永生花,永远不凋谢的鲜花。
何添占这才反应过来,黄璐手里的荷花根本不是真花,而是塑胶花?
不可能!
这花看起来几乎和真的没什麽区别!
荷花从根部的白色渐渐向上过度到粉色,颜色是有递进的层次,这种染色很费钱的,会让塑胶花造价很昂贵的,而且还容易掉色。
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荷花是染色的。
接着他翻到了报纸的第二页,还是黄璐手里捧着一大把花,但却是颜色各异的牡丹花,红的丶粉的丶黄的,牡丹花的塑胶花瓣造型十分灵动,并且更重要的是颜色也十分逼真,并不像米国普拉斯公司做出来的那麽呆板且单色。
第三版广告是黄璐捧着一盆水仙花,白的花瓣和黄色的花蕊配上翠绿色的叶片十分鲜嫩,何添占更是分不清黄璐捧的到底是一盆真花还是塑胶花。
他看向大伯:“大伯,你帮阿娴登的广告啊?”
正在喝咖啡的大伯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他指了指身边那一摞其他各家的报纸,意思是让他拿去看看。
何添占显然也意识到了,赶紧开始翻看其他报纸,结果他发现苏文娴竟然在星城几家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上都登载了这个广告。
很显然,她是有准备而来。
“阿娴弄这种染色的塑胶花造价太高,做了这麽多广告可收不回来成本啊。”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忽然,今天初二回门的二姐何莹夏和丈夫一起走了进来,才一进屋她就说:“阿娴呢?她怎麽回事啊?报纸上都在说她要被起诉了,怎麽她的广告还在城里贴得到处都是?”
何添占立刻道:“什麽广告?”
二姐道:“你没看到吗?就是娴记永生花的广告海报,贴得星城到处都是,连剧院最显眼的位置都换成了娴记的广告海报。”
她的话才落下,何添占也顾不得吃饭了,大步走了出去,开车到街道上去看,果然大街小巷上到处都贴上了娴记永生花的海报。
甚至有小女孩提着竹篮子卖塑胶花,何添占看到一个刚买菜回来的妇女排队买了三支荷花,高高兴兴地一边走一边说:“正好拿这些花回家插在佛龛前,可以省下好多买鲜花的钱呢。”
何添占冲到卖花小女孩那里抢似的从篮子里抓起一只花,用手使劲蹭上面的颜色,结果发现根本不掉色!
小女孩喊他:“你干什麽抢我的东西?”
何添占问她:“这花多少钱?”
小女孩脆生生道:“3元一支,5元两支,6元三支,自己买不到这麽多也可以跟周围的人拼一支,其实折下来才2元钱一支,这花可以开一辈子永远不凋零的。”
普拉斯公司的塑胶花在连卡佛商场里是10元一支!
苏文娴两元一支的价格比普拉斯公司便宜了五分之四!
而她的促销方式跟她在木屋区卖塑胶桶一样,这样多买优惠更多的方式让几乎所有人最後都买了三支花!
何添占掏出一百元递给小女孩,从她的篮子抓走一大把,荷花丶牡丹花丶水仙花这三种塑胶花都有。
但是它们无一例外都不是染色上去的。
何添占看着塑胶花不敢置信道:“怎麽可能?这花竟然不是染色的?”
他甚至掏出打火机当场去烧塑胶花瓣,结果花瓣变形了,但也没有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