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是两头都不讨好,明明我们没有站队,但是却得罪了W省。”
“别说他们在星城的势力,就说那些留在星城的特务们,我们何家就很难躲过他们的暗杀。”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何宽福道:“那怎麽办呢?W省和国内,我们都不想得罪。”
何老太爷叹了一口气,跟管家说:“去把阿娴叫来。”
明明不想看到她,可是玩弄舆论这种事还是阿娴最在行了。
苏文娴听到了她爹的描述,说了句:“很简单啊,制造一个更大的热点事件掩盖就好了。”
“把大伯要暗杀我的事情抛出去,把政治事件变成豪门争夺财産这种大衆都愿意看的狗血事件,把大衆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上面。”
“这样何家虽然因为争家産丢了点脸面,但是就能把自己从得罪W省的事情上摘出去,起码表面上是如此。”
“同时再偷偷去给国内捐款,至少捐一架战斗机,让国内也知道何家的心意,做到两头都不得罪。”
“W省那边,只要表面上过得去,不伤他们的脸面,他们是没有心力计较这种小事的。”
苏文娴侃侃而谈,已经在报社上了半个月班的她爹何宽福简直要给女儿鼓掌。
何老太爷眼神复杂地看向她,不得不承认,阿娴还是这麽出色。
现在报社是老二在管,在嫡长孙何添伟离开之後,长房在报社里只剩下了一个庶子何添健了。
前几天何添健来主动找他希望能回到他原来做事的酒店里继续做他原来的工作,何添健笑呵呵地说:“我还是更适合做酒店的工作,报社里的事情我是一头雾水,搞不懂。”
这孩子很聪明,知道在他爹何宽寿去世丶二叔何宽福入主报社的情况下,这个报社怎麽都不会轮到他这个长房的庶子去继承,所以不如及时急流勇退,回到他熟悉的酒店里去做事,未来未必不能争一争这一间酒店。
何添健起码很务实,知道要抓自己能握住的东西。
长房总算是没有全军覆没。
老太爷同意了何添健的要求,对他说:“你认真做事,爷爷都看在眼里的。”
何添健道:“放心吧爷爷,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长房珍姨太生的两个孩子都还算不错,珍姨太做人本分,孩子们也本分。
老太爷给珍姨太下了一个本分的评语。
苏文娴给老太爷提了意见之後就离开了。
之前让她进报社的事现在谁都没有再提。
她自己没有提,老太爷和她爹也好像忘了一样。
而且她也很明智地减少出现在老太爷与老太太面前的次数,她虽然是受害者但终究没死,还反杀逼死了大伯何宽寿,那是他俩的嫡长子,投入了最多的心血和爱,怎麽能不难受呢?
老太太甚至直接搬到寺庙里去散心了,她没当面甩苏文娴几个大嘴巴已经是用尽全部理智在克制了。
因为他们都明白,何家孙辈这一代没有人了。
何添健退守酒店意味着什麽,不用说都明白。
几个孙女要麽已经嫁出去要麽还在读书,孙子的话只有老太爷的妾生的三房最多,但是老太太怎麽可能把何家的家业最後给了妾生的庶子呢?
老太太最後一丝理智就是不要跟苏文娴把路走绝了,但是她很难过,只能躲进寺庙里,用佛经开导自己。
何老太爷的心态也同样如此。
何宽寿的葬礼上,他让苏文娴推着他的轮椅跟他一起出现,其实已经在向何家的亲朋好友昭示她的身份。
这麽多孙子和孙女里,连长房嫡长孙何添伟都没有跟在老太爷身边,怎麽二房的庶女在他身边了呢?
尤其是这个庶女名动星城,塑胶协会会长,资産千万的华人女首富,不靠何家的财势自己也闯出了一片天,如今被何老太爷带在身边,是否有让她入主何家的意思呢?
可是葬礼之後,老太爷并不提让她去报社的事。
甚至也很少主动找她。
苏文娴聪明地不去问。
她自己的工厂里也一堆事情要忙,短短几个月之内,她的工厂先是被火烧,接着又被炸,本来已经修好的工厂再一次千疮百孔,损失比第一次还严重。
需要重新盖厂房,还有修理机械,重新统计库房等,一堆事情等着她。
正好趁这次机会,把杨港那边的注塑机械厂也一起搬到这边的工厂里,将厂房扩大规模,塑胶厂丶机械厂丶制衣厂三个工厂都在一个场地里。
她又要买地。
好在郊区的地皮现在并不是很贵,而且现在外东北战争还没结束,往外国移民的工厂主有很多,她轻轻松松花了二十多万就买到了隔壁的地皮。
趁着有钱,她还又买了两块地,加上原有的地皮连成一片,现在她已经是这一片的地王了。
不过表面上她做的还是实业,但将来这一片地才是她真正值钱的东西。
只不过那些移民的人并不知道这些地皮的价值而已。
给工人盖的宿舍楼封顶那天,苏文娴站在顶楼看着自己这两年发展的産业,感慨自己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穷得整天吃红薯丶住在漏风房子的木屋区贫家女了,那时候她连吃饱饭都成问题,买房子更是奢望,而如今她已经有了这麽多资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