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宋明深望着地上身首分离的尸体,他在梦中崩溃的尖叫出声。
那名工人有意将自己的女儿介绍给宋明深,所以他死了,而田芽也是如此。
宋明深更像是一道魔咒,一旦沾染上就会丧失性命。
“陈光年,为什麽……到底为什麽?”宋明深哭到近乎晕厥,即使他有错,陈光年又何至于将怨气撒在这些无辜的人身上。
翌日,宋明深浑身酸痛地从床上醒来,出租屋森冷异常,宋明深看了眼时间疲惫地倒在床上准备再睡一个回笼觉,厨房里传出碗碟碰撞的动静,宋明深再也没法安心睡觉了。
家里要麽就是进贼了,要麽……就是闹鬼了。
显然,宋明深的情况更偏向于後者。他穿上外套小心翼翼地挪到厨房,里面的少年正专注于和油锅里的煎蛋作斗争。
宋明深一眼就认出了少年身上的衣服,那是一套黑色的寿衣……
“……”宋明深揉了揉眼睛,少年没有消失。他身上穿着的寿衣是後来陈母给他烧下去的,这款样式是宋明深挑的,因为那段时间陈光年正在紧张的集训,他被晒得跟只酱鸭一样,宋明深说黑色能显白,于是就敲定了这款寿衣。
愣神的功夫,油锅突然起火,宋明深吓得立马把少年给拎了出来,“陈光年你有病是不是?你会不会做饭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宋明深嘴里责备着,手上却匆忙地将锅从炉竈上移开迅速关掉煤气。
好险,差点他就要在香港买下一套房了。
宋明深手上被烫出了一个大水泡,他吃痛地走到厅里从茶几的抽屉里翻出小药箱,“你没事吧?”宋明深瞥了眼陈光年道。
“我是鬼,怎麽可能会有事。”陈光年满脸担忧地凑到宋明深身边看他处理伤口。
宋明深叹了口气,对于突然能看见陈光年这件事他之所以不诧异,大概也和他早有思想准备有联系吧,毕竟昨晚陈光年那副样子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明深,你生气了吗?”陈光年这会儿像个小孩儿一样缠着宋明深反复确认道。
“没有。”宋明深收拾好东西看了眼陈光年道:“现在终于舍得出来见我了?”
陈光年缩了缩脖子,宋明深的脾气古怪的很,生气与不生气时都是同一个表情,只有恐惧和哭泣的时候才稍显的有人情味一些。
“陈光年,我需要你的解释。”宋明深坐在沙发上,他抱着胳膊冷眼瞧着陈光年道。
为什麽陈光年死去了那麽久一直到今天才现身,又为什麽要把对自己的怨气强加在别人身上,宋明深想自己如果真的要问的话,大概哪些问题都能编写成一本小册子了。
“你想结婚。”陈光年简短的回答道。
宋明深是他见过思想最传统的现代人,为什麽这麽说呢?宋明深十八岁的梦想就是谈一场恋爱,然後两个人一直甜蜜到结婚领证的那天……
陈光年与他完全是两类人,况且他没法接受夜里如此依赖他的弟弟居然随时随地想着和别人在一起。
“结婚对于你来说就这麽重要吗?”陈光年反客为主的问道。
宋明深张了张嘴,最後不得已叹息道:“我也有我的苦衷。”
陈光年最烦听到宋明深故作深沉了,他跳起来急道:“苦衷?我们家那麽多年没有亏待你,我死了以後我爸妈把你当成亲儿子来看待的,我不明白你的苦衷到底是什麽。”
“……你当然不懂,一个早就死了一了百了的人怎麽可能会懂。”宋明深幽深的眸子里倒映着陈光年的身影,他永远都是这样,说得好听了叫天生的乐天派,说得难听了这人就是偏执的控制狂。
当时的处境对于宋明深来说的确不利,而宋明深会生成如此老旧传统的观念也恰巧就是因为受到了陈家夫妇的恩惠。
陈阿姨对他越好,他就越是鄙嗤自己爱恋陈光年的行为,宋明深没法看到因为自己病态的情感导致原本和谐美好的家庭分崩离析。在陈光年没有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态度时,宋明深决定先尝试着和女孩子交往。
两人阴阳两割了那麽久後再次见面依旧是剑拔弩张,各有各的苦委屈,也各有各的不甘。
陈光年神情复杂的看着宋明深道:“明深,我很想你。”
“……”宋明深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将原本放在陈光年身上的视线转移到了窗外。
“你要是想我,当初就不会想到去死。”宋明深的嘴角微微抽搐,就算是天生淡漠的人也没法平静地说出这番话吧?
当年死的人是不仅是陈光年,更是陪着宋明深从小一块儿长大的竹马,以及……宋明深不敢开口表明情愫的初恋。
一个人得做多大的孽才会沦落到为自己喜欢的人扶灵?
“死了好啊,死了哪用考虑那麽多。”宋明深站起身时眼角已经泛起了泪花。
这一幕的确刺痛到了陈光年,他伸手揽住宋明深的腰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道:“明深,我怕你怨我,我怕你不想见到我……”
宋明深仰起头来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你就这样死在我面前,那个时候电话还没有挂断呢,我听到了风声,之後每次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我都会想到那天的风声,你知道我当时是怎麽想的吗?”宋明深问道。
陈光年不答,宋明深便继续说道:“我想,再重来一次的话我绝对不会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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