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怎麽了?”
半夜一点多,我起床,蹑手蹑脚地拿了软尺到严铮床上测量身长数据。
到腰围的时候,严铮醒了。
“没事,我找找手机是不是放你这里了。”
我把最後一个具体数字记下,收好软尺,两只手从他的腰间撤离出来。
我还没站直,严铮忽然抓着我的前臂一拉。
好险,我用另一只手撑着,差一点就倒在他胸膛上了。
“那我们一起睡吧。”
他往墙的那边移动了位置。
“不行,我认床,你睡吧,我回我床上了。”
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我得捍卫一下我可有可无的睡床独立自主权。
现在不能纵容他。
第二天上班我差点迟到,睡过头了。
“严铮,你怎麽不叫醒我?!”
我匆匆换好衣服,洗漱完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在家里吃,拿了钥匙和保温杯就走。
“我叫了!你把我赶走的!”
砰的一声,严铮的声音被门阻隔,我来不及等电梯,从安全通道飞奔着下楼。
搭档已经把车停好放在路边,我们一般是当面交接班。
“急什麽急什麽?没吃早饭吧?哥请你。”
李哥搭着我的肩,朝对面的早餐档口走去。
“谢谢李哥。”
我也没和李哥客气,要了一份热粥和饺子。
我和李哥已经搭了快两年,他从一开始的不满,到现在已经完全把我当弟弟了。
我是公司里年龄最小的一个,当时分配给李哥搭档,他一肚子怨气。
因为没有年轻人愿意踏踏实实干司机这一行,加上年轻人社会阅历还少,容易和乘客起纠纷。
“客气什麽,赶紧吃完接班送我回去。”
李哥说着打了个哈欠,上夜班都很累。
“你弟还真好,大早上给你装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