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面,我开始出现自残的行为。
以前避之不及的疼痛此时此刻居然成了救命良药。
我用牙齿咬破了手指,痴迷地吮吸着鲜血,是甜的,甜的血液。
我身体里有了莫名其妙的反应,蚀骨挠心的奇异感挥之不去,我拼命抓挠着後颈,渴望着有什麽东西能够刺破皮肤嵌入到里面,甬道也总是流出透明的液体,黏黏糊糊地沾湿了裤子。
禁闭室的空中弥漫着陌生的气息——棉香。
想要……被标记。自己的安慰并不能满足我身体内的无限空虚。
“哼呜……”我下意识地擡起腰迎合,“严铮,铮铮,标记我……”
浓厚的甘松和棉香交织碰撞,一点一点将我包围,我是被困的可怜人,只等他来施舍。
像容器一般被填满,我得以解救,颈後注入的信息素成了解药,途径四肢百骸,将异样的瘙痒感冲刷掉。
我不知疲倦地索取着。
眼前这个人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清醒後,我感觉身体似乎被全部拆解过再进行重组,骨头疼,肌肉酸,哪哪都不对劲。
整个人如同置身火炉,由里到外蒸蒸发热。
胀,特别胀,植入腺体的地方疼得要爆炸了。
我眼角还噙着泪水,双手捂着後颈痛苦地在床上翻滚。
单人床并不宽敞,我滚落在地,和地板相撞的疼痛不及後颈的千分之一。
“呃啊——”绝望的喊声响彻牢笼。
“程安,救我!”
“程安!”
“程安……”
我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成直角的两面墙给了我一丝安全感。
我只能抱紧自己,再抱紧一点。
自杀吧,我浮起了一个念头。
自杀吧,死了就不用承受痛苦,也不会打乱程安的计划。
用我的死来换程安的平安无事,换程安的前途无限。
这几年平凡人的生活,我过得很好了。
我捂住嘴巴,无声地哭泣。
慢慢把手腕移动到唇边,牙关和薄弱的皮肤相抵。
咬开一个破损的缺口,口腔里渐渐有了铁锈的味道。
还不够……还没到桡动脉,再深一点。
牙齿并不锋利,研磨切割着皮肉继续向里。
一股鲜血喷射进嘴里,嗯?动脉断了。
我将血液尽数饮下,瘫靠在墙边,等待死亡的到来。
好冷,眼皮好重。
我闭上了眼睛。
意识渐渐抽离,呼吸变得漫长。
该结束了吧。
我应该,快死了吧。
……
我没有死成,我又回到了最初的病房。
面上戴着呼吸罩,这一次,病房里的监护仪器多了几台。
我自杀了?我怎麽会自杀?
禁闭室里的相关记忆我都模糊不清。
“陈乐怎麽这麽自私?”严铮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怎麽能自杀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心里打了个颤。
他将我的手从被窝里拿起来,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他捏了捏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