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上,我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沉下脸思考着她话里的意思。
严家给我换了个身份,甚至更改了性别,要把我推出去当靶子。
我成功了,严家顺利夺得最高位的权力。我失败了,他们大可以把一切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严铮的未婚妻,这个身份要疏不疏,说亲不亲,却恰好是他们的进退之法。
没关系,不就是女伴的身份吗,我一样可以。
我咬牙切齿地想。
第二天,我被告知了一个更加晴天霹雳的消息:我要做脸部手术,修改容貌。
“不行。”我一口回绝,面色铁青。
身体折磨够了现在还要对我的脸下手?我死都不会答应。
“我会化妆。”被逼无奈,我提出了解决办法,“我可以装扮成不同于现在样貌的女性容颜。”
大概是为了验证我话里的可信度,他们搬来了全套化妆品,还有一顶假发和一件连衣裙。
倒是挺面面俱到。
在他们的监视下,我化好了全妆,套好发网,将自己的头发全部收纳,随即戴上厚重的假发。
有人朝我扔来裙子,示意我穿上。
我利落地脱下病服,解开裙子拉链,由下而上拉起,整理好了後,冷声问道:“可以了吗?”
他们没有话事权,只能等严夫人验收成果。
“那你开视频吧。”我忍下一腔怒火。
可严夫人说要现场验收,他们只能干坐着和我大眼瞪小眼。
暴瘦一场,这件连衣裙穿在我身上一点儿都不违和。
我手里攥着布料,几乎要抓破。
没事的,忍一忍就过去了,以前我也装扮过女性去打探消息,这回性质也是一样的。我不断劝说着自己。
严夫人进来看到我後,面上明显一愣,非常出乎意料,我真的可以通过化妆达到改变容颜的目的。
“你……”严夫人停顿了一下,“你很厉害。”
她应该是找不出形容词来描述我,只能说个厉害一词。
老不死的几乎要求我和程安成为全能型储备人才,该学的自然是样样不落。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些经过机械性的循环训练,已经像基因一样存在我的身体里,不是我想丢掉就可以丢得掉的。
严夫人端详了我好半天,最後绕着我走了几圈,评论道:“挺好的,就是高了点。”
“我坐个轮椅就行了。”我没腿。
严夫人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拿了手机对准我拍下一张照片。
“司长很美。”
“谢谢。”这个夸奖我并不想要。
我一把掀下假发,脱了发网後倒了卸妆水,用力擦拭着我的眼皮。
不多时,所有化妆品都被卸掉,原原本本地露出我的相貌。
等所有人都走後,病房恢复了安静。我泄愤似的朝墙壁摔了玻璃杯,碎片零零散散地掉在地上。
是真的生气,也是做给严家看,让他们以为我真的完全受控制。
等着吧,没到最後谁也不知道谁是赢家。我连衣裙脱下,我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换上宽大的病服,我坐在床边,按了床头铃呼叫护士进来换药。
嗯,有点儿疼,我有个伤口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