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松夺走我手里的手术刀,此时局势一转,我被逼着原路返回。
他毫不在意地抹了抹破皮处的血液:“看来麻药免了。”
回到浴室,他将枪口对准我的头部,手术刀交还到我手里:“用酒精消消毒。”
什麽意思?他要看着我自己动手?我内心骇然。
“乖,刚才的部位也再擦一擦,我怕你感染。”他一手圈着我的腰,做出了严铮最爱做的动作——将头靠在我一边的肩膀上。
感染,呵,他也有脸提,我永远没办法抹去被兽骨硬生生划开,扎进皮肉的痛苦记忆,我拖着血肉模糊的腿,像一只狗一样在禁区整整走了两天。
“把手放开,头也挪开。”我冷声说道,手里攥紧了刀柄,举到和他视线相平的半空。
他在我颈侧落下一吻,听话的按我的要求松开:“你对我太残忍了。”
到底是谁对谁残忍?我一阵恶寒。
“好吧。”他收了枪,“该干正事了。”
“右手戴个手套,动手吧。”
刀片和皮肤相贴,稍一用力划开,鲜血就从刀口处流淌了下来。
“不够。”
我咬着牙,生生忍下了疼痛。
“看到那个小小的东西没,放进去。”
“这……是什麽?”我的声音在颤抖。
“信息素提取物,好东西,我的。”
手术刀掉落到洗手池里,和纯白的池壁丶赤色的血液交融在一起。
明明可以简单的一针注射了事,他偏偏选择了最痛苦最麻烦的方式。而且,他口中所谓的“好东西”,是能够控制我的,具有依赖性的信息素。
放进去之後就取不出来了,除非……我断了这条手臂。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我突然间看不清我以後的出路。
“严铮,我恨你。”
“我知道。”
“你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我近乎绝望地问他,“为什麽……这麽对我?”
“你骗我,冒充了我的安安。”他爽快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睚眦必报,还是加倍奉还。
我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将信息素提取物放进了裂口里。
他也戴上了手套,给我伤口缝线。
弯针勾破皮肤,从另一端伤皮处穿了出来。七针,缝了七针。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
我扯了一旁的毛巾咬在嘴里,所有呜咽和疼痛的呻吟都被毛巾拦截,我出了一身的冷汗。脸上的汗水和先前头发未干的水滴混合,又融着泪水往下流。
最後贴好胶布,我虚弱地笑着:“那你知不知道,救你的人不止程安?”
“嗯?”
“他给你开了门,我给你处理的尾巴,不然你以为,一路上都顺顺利利的没有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