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她对我有那种感情吗?!”
庄哲打断他的话,同时手背爆起青筋,连嘴唇都泛着不正常的色泽:“她就是个变态,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孟棠雁和他的原配有什么区别?”
“他们那种身份地位,压根不会把我们当人看,你以为她儿子又是什么好……”
江填神情紧绷,如同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你并不了解他。”
“更不配贬低他。”
庄哲的眼瞳颤动不已,不可置信地盯着江填,用口型念叨着“你跟我当初简直一模一样”的话语。
他疯了那般咒骂孟棠雁,说自己的人生被她毁了,那个女人是如何压榨自己,又是如何威逼利诱,给了他光鲜亮丽的一切,却害得他如同腐烂的蛆虫,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江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起身,仓皇离去,像是病入膏肓的患者,一路撞到别人,还指责是别人的问题。
“……”
江填坐在原处,扭头望向窗外,见到庄哲的身影逐渐远去。
但凡换成其他人,短时间都很难调整情绪,但他起了身,走去拿餐盘,到窗口打饭,仿佛不受到半分影响。
尽管庄哲说的话里,有些确实是事实,比如楚叙予的豪门家庭复杂,与对方恋爱并不会像普通的校园恋爱那样轻松。
但江填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只要感情坚不可摧,不论遇到怎样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他会与楚叙予共同面对的,绝不会像庄哲说的那样,他们的感情并非掺杂着利益,绝非他形容的那么不堪。
他相信楚叙予,就像楚叙予也相信他,只要两个人都付出真心,就没什么是好担心的。
与此同时,纽约的阴雨天,持续了一段时日。
自从楚叙予从洛杉矶过来,这段时间里,这雨好像就没停下过。
天气冷得人不愿在室外久待。
楚叙予穿着一身黑大衣,头发修整利落,走进富人区大楼,前往母亲在曼哈顿高层的豪宅。
那张脸实在权威,所到之处,哪怕是全球顶级富人区的权贵,也难免想要与他搭讪。
因此,落在孟棠雁的眼中,哪怕有着对他父亲的恨意,更多的是感叹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不论条件如何优越的男女都能为之疯狂。
只是她被仇恨蒙蔽,从不愿表露这些,似乎只有这样,压抑在她心里的恨意才能发泄而出。
但——
自从庄哲离开后,孟棠雁生了场病,回到纽约以来,在她身边关心照顾她的,只有楚叙予这个亲儿子。
但哪怕来过几次,她也确实能感觉得到,楚叙予早已对她失望透顶了。
至于儿子的恋情,孟棠雁知道他只谈过这一段恋爱,且高调张扬,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个疼惜得不行的小男友。
当下。
刚一见面,母子俩表面上却不为所动,内心活动却已风起云涌。
孟棠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披肩的长卷发,一袭显身材的真丝睡裙,那种倦怠又凶狠的神情,几乎被楚叙予一模一样地继承了。
但楚叙予在母亲面前,神情倒是偏温和些,语气也没那么锋利,绝非外人看来不好招惹的状态。
“母亲。”
楚叙予将伞搁在门外,关上门,主动换上拖鞋走进来,“您身体怎么样了。”
孟棠雁吃过药,稍微泛着些困意:“还不错。”
母子俩的紧绷关系有所缓和,但这依然无法改变,她不时会发病,对亲儿子破口大骂的可能。
从管家口中得知,这次回美国,她只发作过一次,楚叙予并非像以前那样面露失望,只是神情冷淡地离开了。
想到这些。
她静静地看着楚叙予走近,坐在斜对面的沙发上,身形端正,多年以来严格约束的状态,让他看上去总是格外严肃。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