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璇,喜欢、合适、在一起、走下去,是四件事。”
“而单凭‘喜欢’,是不够的。”
前路、风雨、波折……
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和未知的风险。
她好怕自己抛却理智那部分后无所顾忌地和楼以璇爱了,却结不出一个善果。
好怕自己只能短暂地陪楼以璇十年二十年,却要楼以璇用余生更长的数十年来承受失去爱人的悲痛与思念爱人的孤独。
也好怕她们相爱的后续,是楼以璇对她的厌弃,是将她们过往的美好全部作废在她老态龙钟的蹒跚脚步下。
如果她们故事的结局将变成那样,那她宁愿不要有开局。
林慧颜珍爱、怜惜地轻抚着楼以璇的脸,于发丝中摸到那凉凉的耳朵时,肩头被隔着衣服咬了一口。
紧接着,又再次被吻住了唇。
很霸道。
横冲直撞地勾卷吮吸,像不得章法,仅靠着蛮力在掠夺,在索取。
可林慧颜比谁都清楚地知道楼以璇的吻*技有多好。
八年前就很好,八年后怎么可能不好呢?
就如楼以璇说的,她明明爱,明明在意,却没有勇气问楼以璇一句:过去这八年,你有没有对别人动过心?有没有跟别人做过这样的事?
不会再爱别人,不代表不会再心动,不会再跟别人亲密,毕竟解决生理需求是可以不用建立在爱情之上的。
一想到这些,林慧颜心里就嫉妒的要命。
但无论她的臆想是否属实,她都没资格生气,楼以璇也没做错什么。
梦里梦外的楼以璇都对她说过同一句话——林慧颜,不要怕。
她怕的事情很多。
但她怕的人,只有一个。
因为只有这个人才会让她招架不住,才会让她的理智数度瓦解,全面崩盘。
庆幸的是,楼以璇这次谨守君子之礼,一手与她十指相扣,一手攀着她的肩膀,没有再侵犯她的敏感部位。
不多时,亲吻力度渐缓。
楼以璇放过了她的舌,不再肆意搅动,而是撩动舌尖,轻轻缓缓地勾挑着,呜咽着。
林慧颜抽出被抓着的右手,拇指温柔地在楼以璇眼周擦拭着,她的女孩今晚为她流了太多眼泪了。
两唇分开,热度消散,楼以璇欲挡开她的手,却被她更用力地托住了下颌。
掌根顶着下巴,然后,林慧颜抬了抬头,占领楼以璇的唇瓣。
这么多的眼泪,她该用更多的吻来偿还。
“林慧颜……”
“亲我,像你刚刚那样。”
收到指示,楼以璇哭得泪失禁,听话地又加深加重了这个吻。
而林慧颜也更热情地回应着,忘情地回吻着。不顾廉耻地和她偷偷爱了、念了八年的女孩交换唾液、疏解爱意,像岩浆渗进海底,吞咽的频率与彼此加速的心跳逐渐共振,是激荡的开篇,也是盛大的结尾。
……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房里,较早回房的何欢在睡梦中也很是不安。
她强撑着精神等了杜禾敏许久,甚至担心自己会睡得太沉而听不见敲门声,还特意设置了闹钟。
当十一点半的闹铃蓦然响起,比她更受惊的,是蹑手蹑脚正抱着睡衣的杜禾敏。
玄关和浴室的灯都亮着,那是何欢给杜禾敏留的灯。
何欢是面朝房门躺着的,一睁眼便看见了玄关处笼罩在黑影下的杜禾敏。
“杜老师?”
可她没有听到敲门声,没有下床开过门,杜禾敏怎么进的房间?
“抱歉,还是吵醒你了。”
杜禾敏语带歉意,移开视线盯向了别处,“我回来得太晚,怕打扰到你休息,就找前台多办了一张房卡。”
听了她的解释后,何欢叹着气坐了起来:“我说过的吧,敲门敲重一点,不必有顾虑。”
“那是何老师你宽容大度,我总不能仗着你好脾气,就不知趣地再三冒犯到你。”
“你之前军训跟王老师住一间房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何欢望着杜禾敏手里的衣服、毛巾、洗漱包,道出心中猜测:“回去晚了怕在屋里洗澡动静太大打扰到王老师休息,就拿了衣服去别的同事房间洗。我们当时住隔壁,六个晚上,你没来过。”
杜禾敏蒙圈了。
怎么有种被女朋友翻旧账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