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存希说着,又牵起她的手安慰:“晚晚,别多想,我只爱你一个。”
“嗯。”
池非晚淡淡应了声。
心,却一点点凉下来。
车子在纪家的酒店停下,两人走进包厢,就见两家四位长辈已经到齐了。
池母第一个迎上来:“我的宝贝,怎么瘦的这么多?在外面连饭都吃不好……”
感受着母亲的怀抱的温暖,池非晚登时红了眼,泪水夺眶而出。
一个想法却更加坚定,她一定要保护好爸爸妈妈,决不能让他们走向书中的悲惨结局。
心乱如麻,池非晚看着满桌饭菜自然没有一点胃口。
纪母关切道:“晚晚怎么了?菜不好吃?还是不舒服啊?”
池非晚刚想搪塞过去,就见面前递过来一只小碗,里面是满满的虾仁。
纪存希说得理所当然:“你喜欢的。”
池非晚一愣,就听池母感叹:“这么多年了,淮州还是给她剥虾,我是真怕你们太惯着她了。”
纪母笑着搭腔:“哪里惯了,晚晚从小就是被淮州宠大的。”
两家其乐融融,池非晚沉默听着,夹了只虾仁送进嘴里。
甜口的虾仁,却不知为何,满嘴生涩。
纪存希明明还记得她的喜好,记得她的习惯,会为她剥满满一碗虾。
这样的面面俱到体贴入微,谁又能看出来,他已经不爱她?
食不知味地熬着,宴过三巡,纪母突然道:“既然晚晚回来了,那你们婚礼的事就抓紧提上日程吧。”
池非晚的心瞬间沉下来。
剧情中,因为订婚,两家互换股权,后来纪存希便是借着此事,一举让池家破产。
爸爸妈妈因此事心力交瘁,最终神情恍惚,将车开下了悬崖。
心跳骤然落了拍,池非晚立即道:“不行!”
热闹的氛围戛然而止,纪存希抬头看着她,眼底含着些震惊和不明的情绪。
纪母诧异道:“晚晚,你说什么?”
池非晚站起身,紧了紧拳,认真开口。
包厢霎时一片寂静。
纪母和池母对视一眼,小心试探道:“怎么了晚晚,是淮州惹你生气了?”
“……没有。”池非晚解释,“我刚刚回来,学校那边还有论文的事……忙不过来。”
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甚至,不敢看身旁的纪存希一眼。
包厢里又静默下来,方才重逢的喜悦和其乐融融悄然消散。
半晌,还是池母开口:“没事,反正早定下来了也不急于一时,你刚回来也累了,回家休息吧,淮州,还麻烦你送送她。”
纪存希回神应了一声,起身,带着池非晚走出了门。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相顾无言,只剩难言的沉默凝固着,近乎窒息。
纪存希突然开口:“你生气了?因为林……那个贫困生?”
池非晚心头钝痛,却还是掩饰:“没有,我只是很累。”
她不想再提起林雁,一提起,纪存希变心的事实,便又一次在她心上划上血淋淋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