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09章杀伐他们怎麽敢动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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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滂沱,整个乡镇笼罩在雾蒙蒙的雨幕中,冷风呼啸,裹挟水珠吹在脸上,就连发丝儿都沾上凉意。远处天边不时亮上一阵,随後传来振聋发聩的轰鸣声。
天好似破了口子,大雨如提桶浇灌,水渠溢满积水,顺着地势哗啦啦流向田地。黄泥水堆积,路上坑坑洼洼一片,快步走过莫说裤腿,连下衣摆都能沾上溅起的污渍。
暴雨天,路上行人少见,没能赶回家的聚在一起,窝成鹌鹑在几处棚下躲雨。
“官府的旧址在何处?”
祝胭收起面具,顶着另一张清雅素净低调的面容,拦下一个双手举在头顶,冒雨奔跑着急往回赶的络腮大汉。
“你!”
男人正要生怒,扭头见是位身材曼妙的女人,火气如同破了洞的气球撑不起来,他伸手给祝胭指了方向,顾不得脸上雨水涟涟,还想多攀谈两句,一眨眼的功夫,面前女人倏而消失不见。
“欸,人呢?”
祝胭又抓住一人,问了同样的问题,他们一致指向去往桂城方向城郊处的岔路。
桂城城池是合并了几处州县新修建成的,旧时的衙门并不在如今的主干道上。桂城主城固防御,修民宅,走货行商,原本住在旧时衙门附近的居民几乎全部搬走。
也有一两个墨守成规的人家嫌麻烦,守着老宅日复一日。
天色已晚,雨势逐渐变弱,风吹过树叶掉落一阵雨点,旧房檐上的蛛网挂着一圈一圈颗颗分明的水珠,在夜色里折射出微亮的光,低矮的一簇草丛上滚动圆滚晶莹的露珠。
如同往常混账惯了,大摇大摆在屋外出恭的郑三多不曾避人,他向前抖抖,裤子刚拉起一半蓦的愣住。
几步开外的黄泥路上,风驰电挚的闪过一道红黑色人影,冷光嗖嗖快成一道残影,仿佛无中生有飘过去,甚至没有留下半点泥泞的脚印,如果不是甩在脸上刀子一般的风声,他一定以为自己在做梦。
郑三多突然想起传闻搬迁府衙是因为附近坟山多,不吉利。
他瞳孔剧缩:
“鬼丶鬼呀!!!!”
——
三界互不干涉的条例祝胭记得很清楚。它对法力微弱的小妖无甚束缚,却强制的约束大妖大仙不可过多的干扰人界。
天道运转,生命轮回,生生不息。
是默认的红线。
祝胭不杀裴朱媳妇并不是因为三界条例,而是她的身份牵扯家族,死在家里可能後患无穷,哪怕之後救下裴守卿也是给他弄个大麻烦。
杀为下策。
可她敢将主意打到祝胭身上,就绝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既然她喜欢刁难裴守卿,不若就用她的往後残生去赎罪。
至于两个衙役。
不过是阴沟里泛着恶臭的老鼠罢了,伤天害理的杂碎死有馀辜。
这个念头在祝胭找到他们的时候达到顶峰。
李大喝醉了酒,瘫在府衙正厅的椅子上,头顶挂着明镜高悬的大字牌匾,蛛网密布,灰积了厚厚一层。
他的头歪斜在太师椅的一侧,腿伸到判案桌上踢倒签桶,散了一地刻着执法严明的令签,双。腿岔开门户大敞睡得呼噜震天。
粗鄙的行径只能称得上厚颜无耻,真正让祝胭动杀心的,是侧厅简陋的小塌上,一个被强行侮辱的女子衣不蔽体,面上含恨割腕死去。
就在他餍足的呼噜声里,血蜿蜒地流了满地。
祝胭一步一步走近,在还未凝固的血泊里拾起生锈的钝刀。
刀柄腐坏,明显的木纹裂痕里堆积灰尘,刀身不足五寸,刀面破了几个窟窿布满黄色锈迹,是把废弃已久的短刀。
不知道女人从何处寻到,又抱着怎样的心情终结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