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胭说不出拒绝,她拉下裴守卿的脖子,霸道的侵城掠地,祝胭攻势猛,吻得男人气喘吁吁,脚软到扶着墙壁才能站稳。
裴守卿眷念难耐想要更多,祝胭没纵着他,直接将他推出了湢室。
见了光,他不敢没羞没躁,咳嗽两声,又是一副温润样。
拧干盆中的脸巾,祝胭点燃一张传讯符,告知杨峄她今天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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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布置家里,其实主要还是给祝胭添置东西,家里属于她的物件太少,连日来的失落加剧了裴守卿心里的不安。
兴许家里多添置些女人家的东西,阿胭看着欢喜,就会对他多一分关心呢。
他买的东西多,两人吃了早餐便开始行动起来。
首当其冲的是卧室,棉被用得久,原本就轻巧的棉花被压得单薄,他重新弹了几床棉被,铺在棕垫上,人睡得舒服如同在云朵之上。盖被重置了六床,寻常人家出嫁,婆家备的嫁妆里便有不少棉被,祝胭情况特殊,裴守卿不愿在这些事上短缺了她。
被单一应是找村里的大娘做的,新晒过,裹着阳光暖洋洋的,前些日子裴守卿上工一直没时间取。
今日两人一起铺床套被,温馨的氛围消减了一丝他心中的不安。
他和阿胭能一直这样就很好了。
祝胭很少犯懒,只是从养伤开始裴守卿就宠着她,身上多少带着点惫懒的习惯。两人换好床上被褥後,她把脑袋埋在里面一时之间不肯起来。
裴守卿坐在床沿上,伸手抚摸她的头发,修长的手插入发间,黑色的发和白皙的手颜色对比明显,他俯身亲吻,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把她晨起打结的头发梳顺。
被“顺毛”的祝胭觉得很舒服,难怪凡人总是艳羡“老婆孩子热炕头”,成亲的感觉还不赖。
除了床上的一应物件,裴守卿分别给她置办了春夏秋冬四季衣服各三套,布料材质虽是寻常款式,但是身型大小分毫不差。
祝胭挑眉,穿着还行,总穿他的衣服还是太大了。裴守卿虽瘦,但比祝胭高上半个脑袋,衣服自然大些。
卧室里还有新搬来的妆梳匣子丶铜镜丶衣笼丶鸳鸯戏水底纹的铜盆,女孩子家能用上的都备上了。
“这得花不少银子吧……”祝胭看着裴守卿挨个儿拿出来丶又挨个儿放好。
前几天才说家里缺钱,今天怎麽这麽大手笔。
“阿胭喜欢吗?”
人间的饰品跟妖界不一样,讲究纹理材质,讲究内涵,讲究传承。与妖界那种大开大合要麽实用性更强丶要麽蕴含更多能量不同。
祝胭收过很多礼,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眼下男人费心置办的,她当然得顺着他的心意。
何况里面一些小玩意儿其实也还不错。
“当然。”
祝胭点点头,从妆梳匣子里拿出一盒胭脂,打开白瓷盖子,食指拂过,在裴守卿脸上擦出一抹生动的红,他抿住嘴唇,胭脂落在他的眼角勾出几分魅惑。
“给阿胭的,买什麽都值得。”
忙了大半天,天色还早,两人提前吃了晚饭,牵着手在村里散步。
乡路上人少,两侧绿树成荫,雪融化留下一滩一滩浅浅的水坑。绿树外是成片的农田,农田里已有不少百姓忙着春耕,翻松丶平整土地。没上学的小孩儿卷着裤脚在田里帮忙,泥土飞溅脸上脏兮兮的焕发特有的生气。
这是家里田多或给城里帮工的人家,一般的农户通常还要再等上两天,立春之後才会下田耕作。
尽管离得远,小孩追逐的笑声依旧顺着风吹来。
路边田坑里冒着绿芽,水渠里已经长出各色的小花,浅紫色的通泉草丶鲜黄色的稻槎菜丶奶白色的点地梅。
不知不觉两人溜达到村口。
村口的铺子照旧开着,夕阳洒下金辉,屋里好像没人。
“欸,那不是你同窗吗?”祝胭眼尖,看到窗口冒着一个毛绒脑袋左晃右晃。
裴守卿停住脚步,有些後悔逛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