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伤,能复原的尽力复原,能遮掩的尽力遮掩,可手臂上的伤口他没办法,起初自己下刀子的时候,便是不愿意伤口轻易痊愈,他想要借助疼痛强迫自己清醒得记得跟她分开了多久。
眼下竟成了难事。
他不敢将伤口摆在她面前,不是不想借着这点伤痛讨几分她的心疼,只是一想到万一祝胭露出嫌恶的表情,他该多绝望。
她将会从不喜欢他的身体,到不再喜欢他这个人。
所以……
他都这麽小心翼翼了,为什麽阿胭身边还有其他男人呢?
是自己不够好吗?他哪点比不上一个野。男人?
裴守卿摸。上自己白瓷的胸。腹,一点一点盯着因为敏。感慢慢泛。红的某两。处。他知道怎样的反应能勾起阿胭的兴。致,所以他一直都有训练自己的耐受。度,精准掌控身体的反应,收放自如间把握身体每一分一厘的颤,和浑然天成的娇。
只要恰到好处,这样的身体就是阿胭喜欢的。裴守卿与铜镜中的自己遥遥相望,他缓缓勾起的唇角透出清纯与邪魅交织的违和感,他唇。齿。微。张,舌。头。轻。卷,舔。舐。美味佳肴般满足的吞。咽口水,他告诉另一个自己:
别因为旁的男人跟阿胭置气。
我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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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沉,天色逐渐暗下来。
从酉时到戌时,裴守卿守着线香,在火星子一点一点吞噬线香,香灰不断落下的过程里生生熬着。
快了,阿胭马上就要联络他的。
然後他就会心平气和的告诉阿胭,他其实一点儿也不生气。
不就是个男人,天下的男人多了去了,他每一个都要生气的话,那不就成实打实的妒夫了。
嫉妒的嘴脸大抵是不好看的,他才不要做妒夫呢。
戌时一刻,玉符毫无动静。
戌时二刻,玉符静静躺在手心。
裴守卿有些坐不住了,不是说好戌时的吗?阿胭不会因为今天见过面所以就不找他了吧……可是见面是见面,联络是联络,怎麽能混为一谈呢,他都等了一天了!
肯定是那个野男人使了诡计,不让阿胭联系他。
裴守卿心里的醋意蹭蹭蹭往上飙。
戌时三刻,玉符什麽变化也没有。
等等,我再等等,阿胭可能在忙,我再等等就好。
巳时一刻丶巳时二刻……亥时三刻……
耐心耗尽,裴守卿熬得两眼赤红,什麽理智丶什麽清冷丶什麽不争不抢啊统统抛诸脑後,怎麽能这样……
他胸膛里仿佛困住了一只不断咆哮嘶吼的野兽,他的心与被死死拽紧皱成一团的床单一般无二,裴守卿攥紧拳头,胸腔里的浊气越积越多,他面目铁青。
子时。
裴守卿不再被动等待,直接取出另一枚地支瞬移令,裴守卿隐忍的抚摸着精致的倒三角铜刻纹,他眸光深邃,额间纹路再一次显现,烛火投射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
他终于承认,当妒夫怎麽了,自己就是心眼极小。
如今的每一天都是他苦苦求来的,凭什麽要求分给其他男人?祝胭是他的,人是丶身体是,每一个眼神都是,妄想分走一点儿时间也不行!
阿胭,我不会生气,但是我会清除阻拦在我跟你之间所有无关紧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