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
恶子摸着自己瘪瘪的肚皮:“我要比我更?先吃到东西。”
周尔曼拍着小孩子的肩膀,感觉恶子好?像瘦了,又或许是长高了。
她离开村子的想法不是临时产生的,她从来最希望的都是离开,只是离开。如果那些人能够得到惩罚也好?,但报复并不是她追求的东西,幸福才是。
周尔曼还有个妹妹在家?,被叔父叔母照顾着,现在妹妹到了该读书识字的年纪,也应该长高了不少?吧。
一想到妹妹,周尔曼的脚步就轻快了些,恨不得下一秒就长出翅膀飞回去,捏一捏妹妹的小脸蛋。
两人安静地走了几里地,在另一个村落前停下。
这里的院落比较松散,村里的路也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拼拼凑凑临时搭盖出来的村庄,村民们随时准备迁来迁走。
周尔曼停在岔口前辨认了一会儿,几个过路的村民都不认识她,好?奇地围观说闲话。
直到周尔曼在一处房屋前停住脚步,村民们的猜测才有了定?论。
“你?看看,我就说是周叔他大侄女。”
“那侄女怎么回来了,我记得老周说嫁出去了……”
“才不是呢,我听说是给人绑了……”
周尔曼行至门前,现大门紧闭,她使劲推了两下也没有推开。大门落了锁,被人从里面锁住的。
“小苗!小苗!”周尔曼喊了两声,但没人回应。
门缝里看不见任何东西,她再走到侧墙外往里瞧,院子里高高横着一条晾衣绳,上面的衣服还滴着水,肯定?有人住。
“小苗!我回来了——”
还是没有人回答。
有个浑身脏黑的人从远处跑来,满头大汗,脑门底下都是汗流出来的黑灰印子。
他远远地就开始喊:“曼儿啊,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都不和叔父说一声。”
自从战乱爆之后,爹娘和叔父一家?就都搬到了这里住。后来娘爹没了,空荡荡的小院里只剩周尔曼和妹妹,幸好?还有叔父偶尔接济。
周尔曼出去做工之前,早已经?把?妹妹托付给叔父。
她没时间寒暄:“叔父,我刚回来,还来不及去拜访,现在只想先回家看看妹妹。”
叔父才终于立定?,站到周尔曼跟前:“你?这孩子,你?回你?家?,也得先和我说一声才是啊。”
周尔曼:“我没事。小苗呢,我喊了屋里也没人应,叔父看见了没?”
那一身黑灰的叔父搓了搓手?,没找着话说,又搓了搓脸。
周尔曼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很多种可能,其中最坏的一种让她惊叫:“你们不是让小苗下矿了吧!”
叔父连连辩解:“怎么可能!她才多大点,她下矿能干什么,喂老鼠吗。”
周尔曼转身把?自家?铁门拍得邦邦响:“小苗!小苗你?出来!是我,姐姐回来了!”
声音之大,让邻居的邻居的邻居都纷纷出门围观。
村民们三言两语劝她:“别喊了,喊也没用?。”
“你?妹妹啊,早就不在村里了。”
周尔曼找到一个熟悉的大爷:“她去哪儿了?她一个人走的吗?为什么?”
大爷还没回答,院子的门就打开了。
周尔曼家?的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她笑容亲切,手?边还搂着个小男孩。
那女人和蔼道:“诶呦,曼儿回来了,快进来坐坐。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和你?叔父一直念着你?呢。”
显然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
周尔曼离开村子还没几年,自家?的房子就已经?易主,妹妹也不见了。
“你?们把?小苗卖掉了。”周尔曼的声音沉下来。
“你?这孩子,净说胡话!怎么可能呢,那可是我亲侄女!”叔父抢着解释,“是这样?。你?不在的时候啊,有一座仙山来收徒弟,看到有根骨好?的孩子就接上山去。人家?刚好?看中了你?妹妹。小苗才不是什么被卖掉了,那是享福去了,去当仙人了。”
“什么仙山?”
叔父:“仙山就是仙山,修士住的仙山。你?还打算去把?小苗抢回来不是?”
“什么仙山!”周尔曼厉声道。
叔父拗不过,妥协道:“绝顶山,绝顶山修士,你?要是能上去仙山的话,肯定?能见着你?妹妹。”
周尔曼转身就走。
不管自家?房子,也不管叔父的挽留,只拉上一个看热闹的恶子。
恶子听见后头俩人说话:
“好?歹是你?侄女,你?也不拦着点。”
“着什么急,她还想上仙山?就她?”
恶子倒腾着小碎步,跟在周尔曼旁边,仰头问:“你?要去绝顶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