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花顺眯着眼擡头看了眼能灼死个人的太阳,咬了咬牙。
别说沈家放不放人,就是逃出沈家他们也没底地儿去。
如果不找机会往上爬,他们就永远是底下跑腿的小弟。
这次必须把沈家那个小少爷搞回去不可。
突然肩膀被猛的一撞,同花顺看到色子示意人出来了。
跟着看到李哥几人紧锁着眉,脸色凝重的从背後小巷里的其中一道门里出来,身边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两人眸色一暗,知道又没找到。
赶忙跟在身後往别处找去。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几个人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不光是累和热那麽简单,空气中莫名弥漫着说不出的恶臭味。
"槽!这比小时候那旱厕还他妈臭。"色子忍不住跟他吐槽。
难闻的气味不停在这空气中翻滚蒸腾,都能把人腌入味儿。
同花顺也不好受,他从刚刚开始胃里就直反酸水,不停上涌干哕的滋味能活活把人难受死。
还没待人缓口气,就又吸进去了更多恶臭味,来回循环让人生不如死。
不知道这滋味什麽时候能过去,他只觉得这味道不仅没有消下的迹象,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反而越发浓烈。
来来回回的干哕让他们头昏脑胀,视线也连带着干哕出的泪水有些模糊,可老大脚下不停,他们就只能踉跄着跟在身後。
走着走着,脚下感觉越来越粘稠,就像走在大乌贼的触角上,每一步都艰难的像从吸盘上拔起来的。
同花顺紧皱着眉头朝地上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不知道什麽时候,脚下的土路变得了泥巴路。
也不知哪来的水把脚下一整片土侵的泥泞不堪。
他擡起脚看了下,因为泥巴颜色太暗,自己也呕的天昏地暗根本看不清这是水还是什麽,只直觉这恶臭八成跟它有关。
细细看去感觉那泥水里像是有什麽在动,再细看之下发觉是好些蛆虫。
只这一下,再忍不住胃里头的翻涌又呕了半晌。
他难受的紧,根本没心思留意到大家早就不知原因的停了下来。
更没有心神听到周围人接二连三的抽气声。
"顺…顺子……"色子抖着身子,声音颤抖的不像话。
同花顺擡起头,见他一副比见了阎王还恐怖的表情,脸吓得煞白。
不知道是什麽东西能让色子恐惧成这样,不由顺着对方眼神看去。
这一眼他终生难忘。
一个大概八九岁的孩子站在高处,面无表情,几乎是居高临下的盯着衆人,那双眼睛透着不属于他年龄的死寂,让人呼吸一滞。
男孩肤色偏白,头发乌黑,眼睛前勾後挑且狭长,唇瓣润红的颜色刚刚好,只那眼神看的人背脊生寒。
少年人还未完全长成,但已经可以看出惊艳的模样,如妖似魔,像是勾人夺魄的狐妖幻化成人形,美到不可方物却天生带着矜贵的气质。
他穿着破旧的白背心,洗到发白的短裤,光着脚,脚下是…!!
随着视线的下移落到少年脚下边,他眼皮一跳跟着心脏都停滞了一瞬。
同花顺毫不怀疑面前这一幕会成为他们所有人以後无数岁月里的梦魇。
待看清那脚下的"东西",同花顺瞳孔霍然瞪大,跟其他人一样被瘆的毛骨悚然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他後知後觉的才注意到男孩所谓站在高处的原因,那竟是无数尸体积累而起的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