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张华听後赶忙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屋内再次恢复寂静。
"霍良。"
"爷。"
"人是你接回来的,说说你怎麽想。"
霍良立在沈世昌身侧,微垂着头,听到後微掀眼睫,依旧没有任何情绪起伏道:"霍良只听三爷之命,其他的并未留意。还请爷责罚。"
沈世昌冷笑一声,说出口的话却像是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你做的很好。那如果我要你再回想下,以你接触小少爷的看法,随便什麽。"
霍良身侧的手微不可查的动了下,面上依旧不变:"属下觉得小少爷的确不好办,但也正是不好办才好。"
"哦?"沈世昌微擡眉,微测过头,像是来了兴致:"怎麽说?"
"依属下看,若小少爷是个软弱无能,胆小怕事的软骨头,反而不配爷擡举,那自然就是留不得的。恰恰是他现在这样才配得起为爷办事。说句爷不爱听的,属下反而觉得他这硬气劲儿倒是继承了爷的两三分。"
沈世昌紧盯着霍良看了良久,随後大笑出声,擡手点了点:"你啊…"他意味深长的呼了口气道:"有这两三分就够了。"
不错,单这两三分就足以抵得住沈家那些人的恐吓诱惑了。
也唯有这两三分,才配得起当他沈世昌的儿子。
沈世昌坐在那,手指轻扣了几下轮椅的扶手。
"霍良。"
"爷。"
"去把小少爷带过来。"
"是。"
……
少年被带到沈世昌面前时已入夜。
这一个多月的折磨下来,他比之前还要瘦弱不堪。
脑袋上的伤因为一直没被妥善对待,又是在地牢那样阴暗潮湿的地方,至今仍没有完全康复。
身上的衣服还是最初换过的那身,打烂的破角处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皮肉破烂结痂的模样。
好久没清洗过的身体被抽打的破败不堪,衣服上的血渍深浅相抵黏在身上。
他垂着脑袋依旧一言不发,眼底的戾气不减,依旧桀骜。这使得原本应该狼狈的人看起来依然俯视衆人。
沈世昌看到他这样又想起刚刚霍良的话,语气明显缓和不少带着一起不易察觉的满意:"怎麽样?是回沈家还是要跟我唱反调?"
他见少年桀骜的回看着自己,冷哼一声:"还是说只有吃到点苦头,你才能知道跟我作对的後果。"
这一次他再没给少年机会:"霍良。"
"爷,您吩咐。"
"把他丢出去,什麽时候学乖了再回来。我倒要看看,没有沈家的庇护,他还能硬气多久。"
"是。"
直到霍良把人带走後:"想说什麽就说吧。"
金诚赶忙垂下头:"属下只是不懂,爷明明要留下小少爷有大用,为什麽现在又把人赶走。"
"呵,"沈世昌笑道:"你不懂,"他的眼神逐渐浑暗:"越是不得用的野狗,就越要想办法让他自己低头认主。"
下次少年再出现在沈家,便是他自己主动的。
金诚想明白这其中关窍遍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