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心烂肺
"唐"是杜文昊很欣赏的一位画家。
但这并不影响他被现实惊的呆立在原地。
头脑再次滋滋啦啦的一片黑白雪花,像是古老的电视机,急需有个人能上前拍一拍他也许凑巧连接上短路的大脑。
沈岫白就很适合,他也的确那麽做了。
沈岫白带着浅笑,微弯下腰垂头从身侧看向杜文昊,单手抄着口袋,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擡起,轻柔的放在他的脑袋上抚了抚。
杜文昊听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低垂着在耳边:"怎麽,吓傻了?"
沈岫白低沉的声音跟杜文昊解释:"白羽的母亲姓唐,她的小名叫糖糖。"
杜文昊这才知道,所以白羽对外才落笔为"唐"。
但他依旧难以置信的眨着刚刚瞪得跟铜铃一样大的眼睛,缓慢的摇摇头,好不容易把抽进去的那口气吐了出来。
杜文昊动作迟缓又假意无事发生的理了理衣领,嘴里幽幽道:"我真没想到…"
难怪他这麽惊讶,绘画届的"唐"作品极具个人特色。
曾以一幅"人间"轰动艺术圈,被很多绘画大佬拿去研究过。
杜文昊记得那幅画只用了黑与红,画面在压抑中极具冲击力。
死寂,沉稳,看似平和的外表下与火热,挣扎,吞噬相互冲撞。
两相极度纠缠碰撞之下像是人间更像是炼狱。
"唐"的其他作品依旧叛逆,同样狂野,张扬,放纵,极具个人特色的生命力肆意生长。
把爱与恨都发挥到了极致,肆意且洒脱。
"唐"从不按世俗标准,万事只遵从本心。
这样做的後果自然是"唐"的作品一直饱受争议。
说的直白一点,爱"唐"的人深入骨髓,讨厌"唐"的人也根深蒂固。
杜文昊显然就是前者,他爱惨了"唐"的作品。
但…
打死他也想象不到"唐"不仅是女人,还是个外表看起来如夏夜月光一样的。倒不是他有偏见觉得优秀的代表人物就不能是女人,实在是"唐"过于粗犷,很难想象到那个野蛮的灵魂出自一位女士。
"是我狭隘了。"杜文昊张了张嘴,最终也不知道说什麽好。
这时一旁的斐一川转身拿过一杯色彩斑斓的鸡尾酒递到杜文昊手中,笑道:"压压惊。"
他不怀好意的瞟了一眼白羽,懒散的开口:"人不可貌相,别看她人五人六的,心黑着呢。那叫什麽?"
他转头看向沈岫白眯着眼睛确认後,接着想到了,故意森冷着声:"毒心烂肺。"
沈岫白冷眼看着斐一川此刻态度极其嚣张恶劣。
瞋了他一眼,拈过指尖森然,轻挑眉梢:"哦?是吗…?"
斐一川讪讪然一笑,拿着酒杯的手臂象征性的往前挡了挡:"开玩笑,咱们可不带动手的。"
几个人经过这麽一遭也算是混熟悉了。
斐一川擡头看了眼杜文昊,试探着问沈岫白最近见没见过沈家人。
"没有。"沈岫白坦然的摇头。
白羽在一旁笑道:"你还不了解他?不是迫不得已的时候打死都不可能回去,更别说见那几个。"
里面一头红发的薛熙眸子忽而带着狡黠:"沈华逸之前消停了一段时间这不又出来蹦跶了,我倒是听说这货前段时间去雾侬那边场子时跟人说什麽,咱们白爷之所以从沈家老爷子那得到A市的权,是因为闷了蟹老六的场子,老爷子为了少点麻烦才把人弄那边去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