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穿着蓝白格子的睡衣,脑袋上卡着发箍,碎发毛茸茸的贴着额侧,她是典型的头包脸,皮肤又白又嫩,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洗脸的时候力气太大,这会儿脸颊隐隐泛红,搭配着那毛茸茸湿漉漉的碎发,活脱脱一个刚从树上新鲜摘得水蜜桃。
两人隔门而望。
苏叶心想,这应该就是自己其中一个室友吧,于是主动出声打招呼——
“你好,我是今天刚搬进来的,我叫苏叶。”
“陈闵。”说着伸手指了下左手边的门“我住这间,你好啊。”
苏叶刷牙的功夫,陈闵进了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换了件睡裙,刚披着的头发,用鲨鱼夹夹了起来,和先前的干练清冷不同,这会儿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有没有搞错!又不洗锅!”
陈闵皱着眉头,从厨房回来的时候迎面遇上刷完牙的苏叶。
两人在卫生间门口,你让我我让你,愣是把陈闵给让笑了。
苏叶不像北方姑娘,一米六五不算高但也不算矮,五官温柔惬意,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莫名随和,哪怕还没有打过交道,也会觉得她是个温柔耐心的善良姑娘。
“你多大啊?有二十二吗?”
“二十六。”
苏叶纳闷,自己到底是看起来有多小?今天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这样问了。
陈闵眼中划过一丝诧异——
“二十六?刚毕业?”
“嗯。”
“你学什么的?”
“学医的。”
“京北医科大?”
“嗯。”
陈闵怔了下“你该不是本硕博连读吧?”
“是。”
“牛啊,小妹妹,看不出来这么深藏不漏呢,八年制的医科可不好考,我记得我报志愿那年,分数线至少得超六十分才能上。”
“你也是学医的?”
“差不多吧,法医学。”
“你是警察。”
“谁告诉你学法医的就是警察,我搞dna鉴定的。”陈闵走到洗手越边“工作有着落了吗,这年头学医的不容易,又苦又累,学出来了也还是得熬。”
虽说临床医学跟法医学本质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但好歹都沾了个医字,也算得上半个同行,苏叶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亲近之情,对陈闵自然而然也就多了些亲近——
“我考进仁华了。”
陈闵忽然回头——
“仁华心外?”
“嗯。”苏叶觉得她表情有些微妙“怎么了?”
“没怎么。”陈闵摇摇头,话锋一转“哦,对了,隔壁那老太太你可别瞎跟她搭话,还是你已经和她搭了?”
“我中午过来的时候,刚好碰上她怎么了?”
“也没怎么,老太太以前是在民政局给人结婚证盖戳儿的,现在退休没事干儿,一见着单身女青年眼睛就冒绿光,整天尽琢磨给人介绍对象。”
“那没事儿。”
“没事儿?”
“我正式上班之后,肯定会很忙,她年纪那么大,肯定早睡,碰不上的。”
“你真逗。”
就在苏叶要进房间的时候,陈闵突然冒了句——
“哎,仁华心外的越程琦听过吗?”
如果是普通人,这么一杯下去,不出五分钟,就得晕倒在原地。
就算是自己,这都几个小时了,也依旧有些不适,像感冒的症状。
自然到如果苏叶没有那么敏锐的感官,不会将这症状和喝的水联系在一起。
她都想感叹一句,不愧是越程琦了。
秦家百年一遇的天才。这个称号不该属于林万佳,或者秦凌云。
“家主大人。时间已经晚了,您要吃饭吗?”管家算着时间,敲开了书房的门。
“不用。没胃口。”苏叶按了按手上的穴位,勉强维持清醒。
“好的。厨娘说烤箱里的蛋糕胚烤焦了,需要重新给您做一份吗?”
苏叶一息都没停顿,只是摆摆手。“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