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力气耗尽,精疲力尽倒在枕头中,手腕被他压住。
“谢无炽,你一天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劲儿!”
风雪正盛,又是一个雪夜,时书和谢无炽挤在狭窄的床上,激烈地吻在一起,时书脑子里闪过的全是从相南寺认识他至今的画面。
终于,谢无炽的腿分开挤入他腿间,时书忍不住:“是不是有点跨度太大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时书被他一只手半捧着脸,再吻得浑身发软,耳朵红得要命,咬牙低头暴躁地看着他时。
时书的手指头被谢无炽一根一根掰开,完全呈现在他的面前。
时书认命地阖眼。
——也就是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声音刺破风雪,伴随着粗砺的嗓音:“谢参谋?谢大人可在?俺家赵将军有请!”
时书一下清醒了,被褥里是暧昧的燥热,让他稍微抿了一下唇。谢无炽眼神中的迷乱很快清醒,似乎是一件重要的事,他一伸手从床栏上勾起了衣裳,将悍然的腰和肩颈都遮掩住,道:“我出门一趟很快回来,你先睡。”
“……”
时书坐直身,看着满床的狼藉,回想刚才和谢无炽的疯狂,差一点就要擦枪走火,一件一件穿上衣服。
总之谢无炽的卷王事业心,有事会立刻走。
时书低头穿衣服时,没留意,阴影再落到身前。谢无炽到门口时折了回来,抚摸他的脸:“宝宝。”
眼前的谢无炽,眉眼漆黑浓秀,神色早已恢复了清明,而这句话正是在他理智主导的状况下说的。
奇怪奇怪真奇怪……时书挠了挠蓬松的头发:“呃,那个……”
门外,叩门催促声不减,大声喊:“谢大人!谢大人!俺家赵将军有请!”
甚至惊动了杜子涵,推开门东张西望。
谢无炽笑了下:“竟然不太想走了。”
时书心口一顿,警铃大作,低头,少年的脸白皙俊秀。
谢无炽还是转身出了门去。夜间风雪正盛,倘若把别人从被窝里叫出来,恐怕是杀人一样的恶行。谢无炽穿戴好雪衣和斗笠,打开院门,狂风卷集着风雪迅速吹拂到了人的脸上,眉眼平静。
“什么事?”
护卫说:“赵将军从狁州回来了,有紧急军务要找谢大人商议!不得耽误,只好半夜相扰!”
谢无炽眉眼显露出沉思之色。
但是,却是另一种了然于胸,毫无情绪地开了口,似有阵阵阴气:“走。”
时书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垫着脚往外望,眼看着谢无炽的身影没入茫茫的雪中,直到了无痕迹。
时书站了片刻,杜子涵揣着手跺脚嘿嘿道:“舍不得你男朋友大半夜上班啊?”
“………………”
什、什么!
时书被这个词震得头晕目眩,头重脚轻,脑子里只有“天塌了”这三个字:“你说什么?”
杜子涵道:“男朋友呗,你俩刚才那种行为,算是官宣了吧?”
时书:“不不不不不不!”
杜子涵:“那你怎么也不躲开,这种半推半就,跟男朋友有什么区别?承认吧!你就是男同!”
时书负隅顽抗:“不对,我和他没有任何表白,绝对不能算男朋友!”
杜子涵:“那你俩算什么?搭伙过日子呢?包办婚姻?”
时书一时有些说不清,抬头,盯着院门外怒吼的风雪。
不过……刚才在床上那一瞬间,时书是有想过和谢无炽一辈子的,哪怕是以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走咯!”杜子涵看热闹结束,“睡觉吧,明天还有活儿要干呢!”
时书闻言,倒也是,脑海中还回想着谢无炽方才那一瞬间的阴杀之气,似有不解,毕竟每次谢无炽要杀人时便是这种神色。现在,凛冬风雪之夜,又被叫出去办什么事情呢?
时书在一片思索中,回到床褥陷入了沉睡。
冬天,越来越寒冷,每天早起时都要新融化冰雪烧煮热水,在混乱中洗漱完,穿上一层一层的衣服,出门去。
时书起床后将院子里看了一圈,问杜子涵:“谢无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