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帮忙吗?”提着袋子的男人问道。
苏星垣慌忙摆手,干笑道:“不用不用不用,不用麻烦。”
又怕对方误会,多此一举地解释道:“哎呀,都掉地上了,找不到也罢,找到了估计也不能用了,还好我还有多馀的……”
他嘴里念念叨叨,眼睛还故意虚了聚焦,假装出眼神真的很不好,完全看不清对面人的样子。
一边又像个瞎子一样,摸摸索索地握上门把手往房间里退。
对面的人看着他这蹩脚的演技,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然後转身朝屋里走去,身後提着袋子的人也跟着进去了。
直到两人进了屋,对面的门关上,苏星垣才如获大赦般连滚带爬地进了屋。
“血!血……”苏星垣靠在门上,捂着自己因为跳动频率够快而头晕目眩的心脏,“他他他们竟然还有……有嗜血的爱好,太太太太可怕了!”
极度的恐惧让他的舌头难以掌控,结结巴巴说完一句话之後,不禁打了个冷颤。
就连他脑子里的半吊子系统也如出一辙地怂,声音里打着颤,时不时还会发出各种故障音。
【宿宿宿主,要不我们还是搬搬搬走吧,这里真的好可怕哦】
006的声音一打岔,反倒让苏星垣的恐惧慢慢缓和下来,他拍了拍胸口,舒缓了一下心悸,才擡脚往沙发走去。
他冷汗岑岑地瘫倒在沙发上,一想到对面的两个人正在疯狂进食,他又翻起身来,“不行不行,两袋血可能只是开胃小菜,我得马上走。”
随後,他拿出行李箱,神神叨叨地将东西一股脑地往箱子里塞。
跟在雍宥身後进了门的火火将手中装着血包的塑料袋放在茶几上,好奇地从猫眼中看到了苏星垣落荒而逃地一幕。
他笑着转过身来,“哥,对面这个人确定是正常人吗?我怎麽感觉他这里有点问题。”
火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雍宥将搭在沙发上的一件破烂的衬衣套在身上了,还未系上扣子的衣服前摆中,露出他丘壑分明的肌理,以及饱满结实的肌肉。
他躬身去整理裤边的褶皱,修长的双腿很是惹眼,“大概吧,正常人不会一个人在屋子里跟自己吵架吧。”
火火瞪大双眼,“真是个精神病啊?那你住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我听说这样的人会有攻击性行为。
而且他还跟自己吵架,很有可能是人格分裂,这类人最可怕了,说不定会分裂出什麽反社会人格,杀人狂魔什麽的……哎哟,可惜那张脸了,那张脸在娱乐圈都能排到前五。”
“不行,我还是跟丁哥说一声吧……”说着话,他就拿出手机给雍宥的经纪人丁至发了条消息。
雍宥直起身来,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有些烦躁地叉着腰,随性的站姿中带着些懒怠:
“你跟他说这个干嘛?你是我的助理,又不是他的助理,下个月的工资让丁至给你开。”
火火嘴上讨饶,手指还是飞快地给丁至发送了消息,然後将手机揣进兜里。
“哎呀,宥哥,你要是出点什麽事,别说是丁哥饶不了我了,迟哥那边我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看着雍宥已经将血包装在了特定位置,手里拿着剧本仔细研读。
“哥,这部分剧本你已经排练过8次了,只不过是一个10秒钟的镜头而已,你也太苛刻了吧。”
火火实在想不通,一个很简单的中弹镜头,为什麽排练了这麽多遍,雍宥还是不满意。
“这一个镜头是能让整个影片升华的爆发点,我必须找到最准确最完美的情绪临界点。”雍宥将剧本扔在桌子上,脸上的表情突然多了一丝愤然。
“而且这部片子有范卓然,我可不想给他一丁点无端拉踩机会,惹的一身骚。对了,这事儿你跟丁哥提前说一声,提早预防。”
火火了然,范卓然是圈里有名的蹭批,有钱的卖脸卖|身,有名的蹭蹭舆论。
尤其是见到豪门少爷雍宥,闻着味儿就凑上来。
雍宥可不想和这种人扯上关系,公开职责过对方的蹭批行为後,没想到对方竟然急眼了,开始下黑通告。
好在这些事情由业内第一的经纪人丁至处理,根本算不上事。
让雍宥膈应的是,范卓然竟然为了恶心他,直接傍上商业大鳄楚家二叔,借着楚家资方的势进了雍宥现在参演的《天将破晓》剧组。
雍宥只要认真做起一件事情来,就是绝对的完美主义,一直到血包以最具镜头效果的方式渲染开来,他的情绪达到最满意的程度,才关掉支在一旁的摄像机。
“走吧,宥哥,刚好要拍晚场了。”火火在雍宥看刚才拍好的片段时,就已经帮他找好了要换的衣服。
一会儿要拍的正是刚才排练的这一段,看雍宥的表情,应该是很满意。
结果没想到,刚一开门,又碰上了对面那个精神状态不太好的美貌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