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落入试管中,密闭的房间里像是被投下了一颗浓缩的信息素炸弹。
祁梓的手指一晃,强行稳定住心神,直到接满了半管试管才勉强作罢。
一沓红色现金拍到陆落竹身上,被後者双手接住。
祁梓不自然的把试管放到特殊存储仓里,“给你的报酬。”
陆落竹要笑不笑说,“夫人把我用完了就随便拿点钱打发,真把我当成外面卖的?”
祁梓想要解释,陆落竹不是每天都在她身边,当陆落竹不在的时候,祁梓需要她的信息素,只能以这种方式注射。入身体里。
陆落竹:“再给点吧。”
祁梓:“。”
这个草包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讨厌。
祁梓冷着脸勒令她换一身深色的衣服,陆落竹依言照做,祁梓已经给她准备好了黑色的长袖长裤,都是不容易出错的款式。
黑色轿车行驶在高速路上,副驾驶上放着白菊花。
窗外的景象不断後退,车内的气氛逐渐凝结。
陆落竹:“去给你朋友扫墓?”
祁梓侧目看了陆落竹一眼,眼神里有很多的话想说,最终摇摇头,牵住她冰凉的手。
“不是朋友。”
黑色轿车行驶到了很偏的公墓区域,祁梓的声音很轻,“我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上大学被阿姨资助,那位阿姨是国内建筑界很厉害的学者,她嘱托我每年要给她的两位老师上香扫墓。”
“阿姨说如果没有两位老师,就不会有现在的她。”
祁梓的话语断断续续,陆落竹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大概。
陆落竹:“阿姨不亲自来?”
祁梓深深看了她一眼,“阿姨因为一场事故死了。”
陆落竹心脏沉沉的跳了一下。
黑衣的影後老师双手捧着白菊花在一处很荒凉的公墓前停车,“我当时刚进娱乐圈,买不起很好的墓地,下葬的钱是借的。”
祁梓的话语很平,听不出多少感情,陆落竹想要安慰几句,她笑着摇摇手。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穿过鲜有人踏足的一块块黑色墓碑,祁梓的高跟鞋停在了两块老旧的墓碑前。
一块是双人墓,上面刻着两个陆落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名字。
一块是单人墓,上面是为笑容温和儒雅的年轻学者。
双人墓碑是一对夫妻,不过黑白照片上的容貌已经模糊,从大致轮廓上可以看出两人的气质都很好。
祁梓弯腰把墓碑上的杂草拔掉,用湿纸巾擦拭布满灰尘的墓碑表面。
全程只有耳边呼呼的风吹过,冷风刺骨,陆落竹站在此地有种莫名的恍惚感。
祁梓:“这两位教授是b大的博士,都是很厉害的人,在一场火灾爆炸中丧生,如果两位还活着……”
陆落竹原以为祁梓会说如果两位还活着,会改写国内的建筑风格。
祁梓:“如果两位还活着,一家人一定能过上很不错的日子。”
祁梓拉着陆落竹一块在墓碑前鞠躬。
她将手上的另一束白菊花放在了单人墓碑前,和刚刚一样用湿纸巾擦拭墓碑,拔掉一旁的杂草。
陆落竹深深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心脏跳得很快。
陆落竹:“阿姨的死因是什麽?”
祁梓:“大概和大企业的利益有冲突吧。”
祁梓耸耸肩,陆落竹看不出她和这位阿姨的关系有多亲密,据她所说只在阿姨身边生活了不到两年,而且大多数时间那位阿姨都在各地出差。
“你也知道如果资本家想策划一起车祸,或者别的意外,有很多种办法。”
天上阴云遍布,陆落竹和祁梓在墓碑前三鞠躬。
在临走之前,陆落竹突然询问,“国内能排得上号的建筑企业就那几家,害死你阿姨的人是谁?”
祁梓嘴唇抿了抿,“我不知道。”
陆落竹不相信,上了车後,她把照片发给私家侦探。
“帮我查查当年的事情,价格好说。”
对方发来了一个ok的手势。
车上的气氛有些沉闷,祁梓小心观察陆落竹的表情,看她在闭目养神,悄悄收回目光。
祁梓以为她想起什麽了,“你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