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没来得及听到司空越争辩的话,就因力竭晕了过去,她直挺挺的躺了下去,脑袋撞在石头上发出的巨响。
“你……”
司空越张嘴刚想说一些刺她话,就见白芷突然倒了下去,他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地上砸出一个坑,这一刻他仿佛感同身受,一阵窒息感涌上来,顾不得刚才斗嘴的事儿,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将人抱起。
满是伤痕的身体,外加长了个大包的脑袋,司空越恨恨地心道:早晚有一天,自己的身体要被她折腾完蛋!
思归堂废弃多年的温泉池,司空越上次整修的时候一并给处理了下,虽然池子不大不多,但与不羡仙一样,引至百川院的灵池水,对于疗愈修复很有帮助。
司空越抱着白芷将她轻轻放进温泉池里,池水漫过她的身体,只留一个脑袋被他手托着留在水面上。
白芷惨不忍睹的身体在灵泉水的浸泡滋润下,一点点恢复光洁如初的模样。
前後对比太过强烈,司空越咬着後槽牙,恨不得打她一顿,让她知道弄坏自己身体是要付出代价。然而他还是将白芷移到池边,让她靠在岩石上才去处理自己的身体。
没有焰火保护,闯入魇兽堆的司空越身上的伤口也是深一处浅一处与白芷一样坑坑洼洼,而且似乎那些魇兽更喜欢白芷的身体,鲜嫩多汁还富有营养。好在待得时间不长,伤口不算特别多。
司空越往温泉池深处沉入下去,如同一尾最优雅的鱼,没有荡开一点水花。
当他重新潜出水面时吓了一跳,白芷就在他身边不到一个手臂的距离,她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小萝卜?”司空越在白芷面前挥了挥手。
白芷一把抓过他的手就往自己嘴里送,大口嗷呜咬了上去,听到司空越疼痛的哀嚎才缓缓松开。
“原来我不是在做梦!”白芷感叹了一句,随後双手使劲拍自己的脸开始自言自语,“我就说感觉那麽真实,怎麽可能在做梦呢!”
不等司空越反应过来,白芷已经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到身前,摸着他的脸,身体,手臂以及小腿,自己在那嘟嘟囔囔,“我记得咱们俩都被魇兽啃的崎岖不平,为什麽现在一点痕迹都看不到……”
原来她是纠结这个事情,但也不能随便对他上下其手!司空越掰开她揪着自己衣领的手,往後退了一步,他板着脸十分不悦,“谁允许你对我动手动脚?”
“我自己的身体还摸不得嘛?”白芷带着刚醒的起床气很郁闷的向司空越泼水,“还有你给我脚上带了什麽,我手上苍墨送的那条绒球小花手链去哪里?”
脚链?绒球小花手链?
司空越在潜入水底里时,沉溺的混沌感让他把困住梦境的前前後後记忆都想了起来。
绒球小花手链,在不羡仙泡池清醒时,他嫌麻烦丢在那儿了,原来居然是某个男人送的,司空越没好气地回道:“扔了!”
“扔了!你扔哪儿了?”白芷气愤不已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去揪司空越的衣领。
司空越的动作比白芷还快了一点,在她手触及到自己前,先双手固定住她的腰,将她带着一起潜入到温泉池的最深处。
“咕噜……咕噜……”沉入水底的白芷想骂人,但是张嘴就是咕噜噜的冒泡,一句完整的话都串不起来。
倒是司空越,游刃有馀到悠悠悠哉,如飘飘而立的仙人远远地看着她挣扎手足无措。
不过白芷很快反应过来,司空越的身体在水里完全可以自在呼吸,并不需要费力憋气。她狠狠瞪了司空越一眼,打算先出水在说。虽然她熟悉水性,但在水里与他打斗,确实没有什麽胜算。
出水的瞬间,白芷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身体内那股烦躁不安的感觉完全消失不见。
似乎是魇兽咬她时,牙齿上的毒素进入身体引起的躁动感,所以司空越拉她下水是为了解魇兽毒?
司空越会有这麽好心?她不相信,但是司空越为了自己身体着想,这也不是不可能。
平心定气的白芷想到另外一件事又是火冒三丈,她狠狠瞪着司空越,盯着他脸上的表情,质问他,“你做了什麽让嘘嘘离开思归堂去了执法堂。”
司空越:“没什麽,让她自己成长仅此而已。”
“让她自己成长?你话说的轻松,你知道她一直在努力进步的吗?你知道她迈出一步需要做多大的心理建设?”白芷怒极,一连串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一顿输出。
司空越冷笑一声,“那又如何,让她一直在你庇佑下,等你哪天不在,让她发疯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