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一道带着威压的视线盯着,苍墨有瞬间的愣怔,小白芷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不过几个月未见,确实有什麽东西变得不一样。
不过很快,苍墨就恢复镇定,他轻声笑言,“是的,咱们的小白芷长大了,不再是之前想要糖葫芦与兔子玩偶的小姑娘。”
“我出去逛逛,你别跟着我!”司空越冷声丢下一句转身就走。他突然间不想与苍墨聊白芷,苍墨口中眼里的白芷与他自己认识的不一样,他没有义务去告知。
苍墨没有阻拦司空越外出,也没有强烈要求要跟从,只对夏禾吩咐道,“去陪姑娘逛逛集市,这些让其他人来做。”
夏禾睁着又红又圆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苍墨,半晌才声音低沉地回应,“是,先生。”
她以为墨先生至少应该要告诉白姑娘,自己多麽辛苦收集了这些兔子玩偶,至少要让白姑娘知道自己做了一个什麽样荒唐的决定!但是墨先生什麽都没有说,还仍由白姑娘继续胡作非为,她不能理解为什麽墨先生对白姑娘这麽纵容。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但那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
夏禾内心不想陪白姑娘去逛集市,然而她不能违背墨先生的命令,只能苦着一张脸跟在司空越的身後。
司空越出门不想苍墨跟着,自然也不乐意夏禾的打扰。但他没有直接说,而是在想如何让夏禾知难而退自己回去,这本来就是他擅长的活。
墨芷斋离鬼市热闹的街巷有些距离,司空越拒绝夏禾叫来的软轿与马车,自顾自地用双脚去丈量鬼市的每一块地砖。
司空越不坐软轿与马车,连累夏禾也只能跟着走路。奈何她以往出门从来都是要麽软轿要麽马车,从未走过这麽长一段路,跟着走了这许久,她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要废了。
眼见着终于到了繁华街巷,夏禾终于以为白姑娘要停下来休息休息,奈何这不知疲倦的东西居然速度飞快的闪身进了一家斗兽场。
夏禾深吸一口气,擡着沉重的脚步无可奈何的跟上司空越。
这家斗兽场夏禾虽然没有去过,但她知道背後实际的主人是谁。是常年与墨先生不对付的耿爽耿大将军,所以她一定要跟进去,保护好白姑娘的安全。
思及此,夏禾脚下的步伐加快了许多。等她终于找到司空越,她重重的喘着气,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还好,白姑娘没有遇到什麽危险,只是嚣张跋扈又目中无人地坐在了斗兽场视野最好的一个座位上,下边一群人嚷嚷着要他下来。
那是耿大将军来斗兽场时专属座椅!白姑娘大咧咧直接往那一坐,不是要与耿大将军为敌嘛!
“姑娘……”夏禾沙哑着嗓子呼唤司空越,然而她上气不接下气虚弱的声音完全被各种吵杂的叫喊声所淹没。
司空越早就注意到夏禾已经跟上,但他看都没看夏禾一眼。而是岔开双腿,姿势嚣张地坐在虎皮椅上,带着挑衅的目光一一扫过高椅下的每个人。
那群人里,有人愤怒,有人不满,有人虚张声势,有人惧怕……不一而足。
然而,当他带着威压的视线一一扫过之後,那群人脸上只有一种神情,就是恐惧。
司空越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嘴角掠过一丝嘲笑,用不大却清晰的声音道,“谁上去打?”
呆愣着的衆人被他的话拉回当下,鼎沸的声音再次蒸腾,斗兽场里的打手一个个不要命般地冲向司空越,似乎是誓死都要捍卫那虎皮王座,一定要将司空越从那上边拉扯下来。
眼见着那群人就要碰到司空越的脚踝,夏禾朝着人群大声吼道,“住手!”
夏禾喊的时候,使用了扩音的法宝。她的声音扩大至斗兽场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纷纷带着惊讶又迷茫的目光投向声音来处。
一个打手模样的人对夏禾质问道,“你谁啊!敢打扰我们办事,找死是不是!”
夏禾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虽然这些年她跟着墨先生见过许多大的场面,但这种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看还是第一次,她有点心虚又害怕。
“你们不能打她!她是墨先生的朋友!”夏禾硬着头皮壮着胆子努力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斗兽场打手嗤笑一声,“老子管你什麽墨先生,白先生,这里是耿将军的地盘,你们胆敢闹事,有你们好果子吃!”
“来人啊!给我上!”
刀疤脸打手奋力吆喝一声,斗兽场所有打手齐齐冲向司空越。
夏禾吓得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她双手捂住眼睛,不敢去看白姑娘被大卸八块的凄惨模样,嘴里念念有词地祈祷,“墨先生,你赶紧来啊!白姑娘遇到危险了……”
司空越并没有坐以待毙,等人差不多到齐後,他不知道从哪儿抽出的长剑挥舞出一道刺眼夺目的剑气,所有奔向他的打手全部摔倒在地上,哀鸣声响彻斗兽场。
刀疤脸打手朝躲在角落里的小孩大声吼道,“赶紧去叫大将军前来,有人砸场子。”
司空越:“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