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艰苦卓绝的沟通后,黎秋月不但
同意把休假改到后天,还答应她把后天的菜也做好,让贺兰文星自己热着吃。
嗯,因为负担了大部分劳动,后天也能拿八成的工资,这点贺兰文星根本没在意,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她要一日三餐把自己吃的饱饱的,身体养的壮壮的,不然过年就只能让姐姐孤军奋战了!
之前网上有段时间很流行“教你如何说话高级”的段子,什么把自建房说成老宅,把奶奶说成老太太,上面的网民都是在玩梗,但她是真的要回老宅跟老太太吃饭!
借精生女的姐,不婚不育的她,带着只有两个姑娘的爸妈面对重男轻女的家,体验感简直拉满,也就是种花依法治国,不然贺兰文星毫不怀疑那些小打小闹会变成大逃杀!
去年不就是这样吗,贺兰文星是实在没想到,都21世纪了,还会有这种古代荷花池现代游泳池的的剧情,泳池还不是恒温的,这种天下去除非专门训练过,不然高低得生场病。
但贺兰文星哪里是好惹的,仗着自己身高腿长肌肉多,在堂弟想把她往泳池里推的时候,反手抓住了肾虚堂弟270°旋转,稳住身形后就是噼里啪啦的十多个大嘴巴。
因为一只手还抓着人防止逃跑,她是正手打完反手打,然后乘着堂弟被扇晕乎,膝盖往两腿中间一顶,然后一屁股把人给怼进了泳池。
她向来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人想让她冬泳,那自己就先去水里走一遭,那些大嘴巴子算是利息,至于那一膝盖……她生理期,男人又没有这玩意,只能让生理功能损失一下咯。
尖叫被掩盖在巨大的水花之下,就算是查看摄像头,也只能得到贺兰文星是正当防卫的结果,只不过因为太过惊慌,身体有点不听使唤。
好歹也是学了法律的,如何在报警的边缘辗转腾挪,贺兰文星早就已至大成,但那句话说得好,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老宅那边没脑子的从来不少,好身体往往才最重要。
去年的战绩是让三人去看男科,前年的战绩是跳舞踩裂两只咸猪脚,让老宅那边好容易起来的公司再次半死不活;前年是年夜饭的时候掀桌,顺便闯了祠堂,把祭拜的瓜果食物都喷上了粪臭素……
他们这边祭拜的瓜果都是要分给祭拜的人家的,还只能男的吃,说吃的越多福气越多,还都是剥皮切块的那种,贺兰文星一粪臭素下去……反正打去年开始,他们的祠堂就破了女人不能进的规矩。
贺兰文星回味了一下前几年的战争,只能感叹自己真是年纪大了,连杀伤力都降低了不少,在她没成年的时候,那才叫一个百无禁忌,老宅众人见她就跑可不是形容,而是写实!
毫不夸张的说,她姐接手公司最不稳定的初期没有老宅刁难,她占了八成的功劳。
从自己的辉煌履历中回神,贺兰文星捏了捏自己长了肉,但依旧比之前细一些的胳膊,有点小嫌弃的撇嘴。
还是太瘦了。
楼上的贺兰文星在记录体重,顺便紧急挑选方便活动又不失礼的过年衣物,楼下的黎秋月得了假期的准话,一边处理食材一边欢快的哼歌。
关于放假的交流花了一点时间,黎秋月也没折腾需要长时间炖煮的大菜,下午送来了几只童子鸡,刚好用甜椒炒了吃。
收拾干净的三黄鸡剁块加料酒,然后放点酱油着色,甜椒又叫灯笼椒,去了头尾和里面的筋籽,切成麻将大小的块状。
起锅烧油,七八分热的时候下鸡块,放就翻炒加水焖烧,熟透以后撒糖,旺火收汁倒甜椒,炒匀关火,半分钟后出锅。
甜椒被锅中的余温去了生腥气,带着营养师最喜欢的没被破坏的营养结构;童子鸡肉焖煮时间短暂,最开始的酱油牢牢扒在鸡肉上,吃着不失本身的细嫩鲜甜,又不会因为缺了浓油酱赤淡而无味。
甜椒在鸡肉里面只能算是点缀,素菜还要另做,已经被剪成一元硬币大小的西蓝花再次切小,汆水后用冷水冲透,在锅里略微炒一下,加蚝油倒高汤,烧半分钟就能出锅。
一荤一素也算齐全,黎秋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再做个虾,发现饭已经好了,就只冲了个汤。
过了冬天霜夜的菜秸晒干就是能保存很久的菜蕻干,剪成寸长的一段段,要吃的时候只要洗一下,然后点两滴麻油,倒一勺酱油,用开水一冲,菜干就在水里舒展开来。
喝上一口,菜干的纤维不卡喉咙,晚霜带来的清甜并不因为水分的蒸发而消逝,黎秋月仗着自己主厨,喝了一口又一口,最后送上去的汤已经是重新冲泡的了。
明天不用摆摊,黎秋月把一些要泡发一晚上的干货提前浸了水,就上床跟周公打游戏去了,饭后不运动,半夜也没有被饿醒,多睡了几小时,起床的时候都觉得精神好了不少。
葡萄干用水浸一下,既除尘又能被泡发的没那么皱巴;核桃挑出里面的肉,最好是去了皮还能完整的拼在一起;西瓜子的瓜子仁要颜色洁白,大小均匀;莲心要煮熟,当年的最佳……
黎秋月来回点了点,发现还是凑不齐八宝,又不愿买和用红绿丝冬瓜糖充数,索性就这么做了——也没人说没有八样干果就不能叫八宝饭啊!
提前浸泡的糯米蒸熟,拌了糖粉和猪油摊开晾凉;浸泡一天的红豆换水煮熟,过筛去皮,将搅匀的豆沙馅放到锅里,放猪油和糖翻炒,糖要分几次加入,炒到变色出锅。
黎秋月的老师在处理红豆的时候坚持用捣药杵来捣,然后用清水漂洗,舀掉浮起来的红豆皮再用布把豆沙放到布里,用东西压掉水分,说这样做出来才好吃。
但黎秋月没吃出什么区别,便用筛子偷了个懒,倒不是不想用破壁机一步到位,主要是破壁机连着豆皮一起打,味道跟纯豆沙真的有点区别。
碗里涂上猪油,黎秋月把干果铺到碗底,自家吃也不讲究什么摆字的造型,主打一个量大管饱。
铺完干果铺糯米,压好糯米放豆沙,最后再来一层糯米封口,放到蒸锅里面,八宝饭就可以坐等出锅了。
黎秋月特意把蒸煮的时间延长了一点,让八宝饭的软糯更上一层楼,香甜的气息充斥着厨房,抽油烟机根本忙不过来。
八宝饭跟扣肉一样,都是碗底朝上的出锅,黎秋月拿了个盘子盖在八宝饭的碗上,然后整个翻转一百八十度,八宝饭就随着爆发的香甜气息出现在盘子上。
糯米雪白莹亮,最上面的干果粒粒分明,撒一层加木耳勾芡的冰糖水,用勺子挖出一口的分量,还能拉出一点细丝。
黎秋月忍着烫吃了好几口,才把贺兰姐的分量送到电梯里,然后把食盒送到门口,并衷心的希望带走食盒的人能早点来。
八宝饭跟油炸一样,都是刚出锅的最好吃!
门口的人的确来的很快,但糯米饭还是没有及时入口,因为这种全糖的碳水对老年人的健康是一个大挑战,等到路香终于唇枪舌战的拿到了一小份的时候,糯米饭已经过了最佳赏味期。
复热的糯米饭始终没有刚出锅的好吃,尝过了二等的美味,路香反倒对一等的糯米饭更加心心念念,但不管怎么旁敲侧击循循善诱三十六计,贺兰文星的答案始终不变:
食物的复刻得看黎秋月的心思,而黎秋月从到她家开始做饭,基本没有重复的菜。
路香:……
这个世道变了吗,连雇主都这么卑微了?!
高糖猪油的糯米饭下肚,黎秋月立马就开始晕碳,本来琢磨着买点荷叶做糯米鸡的念头也抛在脑后,往床上一倒被子一拉,转眼就见了周公,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了。
她没往糯米里加酒吧?
这是黎秋月看到时间后的第一个念头。
午饭还有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