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梦,你不该抛下天机阁的事亲自来一趟,”谢情将擦拭干净的沧澜剑随手丢回榻边的剑鞘里,“看守浮世镜最重要。”
陆无量撩起衣摆坐在桌案另一侧,“我此次来,并非全是为了你的梦。”
“昨日天机阁两名长老带领数十名金丹期弟子前去魔宫左护法的洞府埋伏,浮世镜算准了那左护法会在突破化神时走火入魔,本是斩除他的最好时机,偏偏这厮竟提前得知消息,强行压下突破瓶颈,反过来摆了天机阁一道,两名长老与那些金丹期弟子,尽数死于魔族刀下。”
陆无量面沉如水,“阿情,这次我本十拿九稳,只要除掉左护法,必断魔尊一臂,魔界失了一个化神期高手自然元气大失,你我也可松口气。
那魔尊神出鬼没,就连浮世镜都算不到他的踪迹,即便现身都挑在你抽不开身的时候,摆明着顾忌你不愿与你正面对上,若左护法陨落,他身为魔尊如何也该出面计较一番,否则必遭人诟病。”
“只要他出面,你我联手,必能除之,修真界心头大患可除。”
“可如今计策败露,到底是那左护法未卜先知,还是——”
还是他们的亲信里有人背叛人族,反作魔族走狗。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除却你我,明远,便只有死在魔界的长老与弟子,”谢情掀了掀眼皮,看向他,“你觉得会是谁?”
陆无量:“反正不会是你。”
谢情:“不会是明远。”
“……”陆无量眉头一皱,“阿情,总不会是我。”
“罢了,此事就连浮世镜都算不出来,怕还是得从长计议,先说说你的噩梦,”陆无量从怀中摸出两个串了红线的铜板,绑在谢情右手手腕上,勒住那截雪白皮肉,“你梦到了什麽?”
陆无量垂下眼帘,目光触及那节被红绳勒住的皙白手腕时顿了顿,不留痕迹挪开视线。
谢情平静开口:“我在梦中伤了人。”
陆无量面色愈发凝重,“谁?”
谢情擡手一挥,床榻上沉睡的少年映入眼帘。
“你……你怎麽还把人搬回自己床上了?!”陆无量愕然,触及谢情冰冷的脸蛋,又缓和语气,“罢了罢了,杀人就杀人,能被你杀的能是什麽好东西?阿情,你须认真回想梦境里让你困扰的东西,这根断缘绳才能有用……”
谢情唇瓣微动,尚未出声,被榻上那人醒来後的动静打断。
“师尊……”季微星从榻上爬起来,一边解衣裳一边道,“您替弟子瞧瞧,弟子腰上的伤是不是快好了?”
他的话在转头撞见屋子里多出来的男人时,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谢情手腕上捆紧的红绳倏然断开,两枚铜钱摔落在地後滚进床底,徒留雪白手腕上残留一抹浅红色的勒痕。
陆无量沉默片刻,挑剔地扫了眼闯进来的少年,竭力维持住面上的沉稳,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就是你新收的徒弟?就他?”
“阿情,你可别告诉我,这些时日,他天天就是这般脱了衣服躺在你的榻上,让你给他看伤的!”
谢情沉默片刻,道:“有何不妥?”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陆无量拍着桌子满脸心痛,“阿情,你修无情道多年,不知外界有些人心思不纯,就爱脱衣裳勾引你这种懵懂不知情爱的剑修!你这徒弟不行,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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