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要收何人为徒,不须旁人点头,”谢情皱眉,擡眸时目光里没有任何人,“你不适合修剑,沧澜剑宗并非你的归处。”
秋无垠面色涨红,急声道:“我不适合,难道他就适合?我没有输给过姜却,我连他都打赢了,您就是不愿收下我,又何必寻这些敷衍的借口。”
可这样的质问,终究是自取其辱。
谢情不予理会,收回搀扶季微星的手,淡淡道:“还不去把你的剑捡回来?”
“连剑都保不住,成何体统。”
季微星连忙扭头走进雪地里,埋头在刺眼的雪光里寻剑。
身後的动静渐渐消失,雪停了又下,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剑。
“师尊,我找到了!”
季微星喜滋滋转头,却发觉孤云峰前早已空无一人。
看热闹的弟子走了,秋无垠走了,就连师尊也走了。
原来丢掉剑的後果,就是被抛弃在原地,无人等他。
他跪坐在雪地里,双手捧着无锋木剑,良久良久。
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底生根发芽。
他终于意识到,成为师尊的徒弟不止会让同门记恨,还会让那些心思隐晦的仙门修士想尽办法逼走他。
今日的秋无垠不过是那千万人中的其中之一。
那些人对他的师尊抱着那样恶心肮脏的心思,根本不配抢走他的师尊!以为这样打败他,就可以让他羞愧,让他自己离开麽?
休想。
季微星揉了揉僵硬的膝盖,从雪地里站起身,细碎的雪覆盖少年锋利的剑眉,却遮不住眼底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要好好练剑,让那些恶心的正道修士离他的师尊远一点。
他不会丢掉手里的剑第二次,不会让他的师尊……丢掉他第二次。
季微星沉默走回云顶峰时,谢情正立在桃树下,雪色衣袍几乎要与天地融为一体,擡手取下青鸟衔来的信件。
“师尊,”季微星走过去俯首作揖,声音比往常低沉许多。
谢情的目光从信件上离开,瞥了他一眼,“何事?”
“师尊,明日教我修炼吧,”季微星望着他,道,“我不想再弄丢我的剑了。”
“我知道,所有沧澜宗弟子先要熟读有所门规,在门中尝够三个月的风雪滋味,意志坚定达标者方才算正式入门。师尊能否……换其他法子考验弟子?”
谢情没回应,掐了个诀,将指尖的信烧为灰烬。
近日东海有水妖于海上作乱,被吃掉的渔民不知凡几,就连周遭仙门都对此束手无策,于是这封东海仙门联合的求救信便送到了谢情面前。
他须亲自去一趟。
沉吟片刻。
“看见那座山了麽?”
季微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瞧见了他拜师时登过的问剑台。
“收你入门那日,为师的剑穗不慎遗落,”谢情云淡风轻道,“给你三日时间,找到它。”
“三日後,带着那枚剑穗在屋外候着,为师便为你破一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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