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重生一次的意义何在。
前世裂隙的源头便在镇中最中心的祭祀广场上,谢情压了压头上的白色帷幕,穿过熙攘人群。
好在镇中常有路过此地的散修,他这身行头倒也不算突兀。
祭祀广场左侧便是客栈,谢情擡步正要踏入,馀光却瞥见一个稚童被父亲抱在怀里,抓着石头往一个雕像上砸去,那父亲不仅不阻止,反而频频夸赞。
“砸的好,快把晦气砸走!”
谢情本不在意旁人的事,偏偏那雕像的背影有几分眼熟,他便多看了一眼。
“……”
稚童的骂声犹在耳侧,谢情走过去,停在雕像面前,隔着半透明的纱帘垂眸打量。
铜像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跪在地上,双手被锁链扣在身前,低着头,面孔早已在风吹日晒的消磨下模糊不清。
人间那些要斩首示衆的死刑犯,都是这般引颈就戮的姿态。
能让此地百姓浇筑铜像摆放在此处,该是何等血海深仇。
“这位道长是路过咱们青海镇的吧?”那抱着孩子的壮汉见他停驻在此,又风姿绰约脱俗出尘,周身隐隐有清气环绕,约莫是有些道行的散修,便凑过来,笑道,“道长若是近日气运不顺,不如朝此雕像丢块石头再走,说不定晦气便散了。”
“这可是海神定罪的罪人!”
愚蠢。
谢情不予理会,冷淡转身。
他从不爱多管闲事。
将近子时,镇中万籁俱静,偶尔吹来一阵自北域而来的寒气,将深秋之时落在屋顶的落叶尽数席卷而去。
厢客栈房里,谢情闭眸坐在窗边打坐。
下一个吐息间,窗外寒风呼啸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麽吞没掉。
谢情睁开了眼睛。
推开窗朝下望去,只见一道三尺长的裂缝出现在祭祀广场上空,正无声吞噬落叶缓缓变大。
这种裂隙,前世他曾修复过无数次,早已信手拈来。
谢情提剑跃下窗台,接连挥出十二道剑气幻化成锁链,如丝线一般将裂隙缝合上。
就在此时,裂隙恍若有了灵性,仍旧徒劳挣扎,从中吐出出一道被谢情喂进去的沧澜剑气,直直朝谢情面门劈过来。
剑修的剑气,即便是剑修自己也有躲闪不及时,指尖被擦破,一滴血珠滴落,无声滴在了那下方铜像的眉心。
好在後续裂隙仍旧被全然缝合,不曾波及到任何百姓。
谢情自空中落地,乘着夜色转身便要回沧澜山,一只手忽而抓住了他的脚踝。
低头望去,只见铜像的手死死抓住他,犹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仰头看着他,模糊的面孔上划过一滴血泪。
“救救我……救救我。”
——“师尊,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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