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任何事,都是为师者管教不善,自然都是为师的错。”
季微星跟在他身後,低着头轻声道:“若我叛出沧澜山,不论做什麽事,是不是都不会连累师尊了?”
谢情猛然停下脚步。
“我说笑呢师尊,”季微星笑嘻嘻拽他的袖袍,被他冷漠拂开,“师尊莫气,徒儿瞎说的。”
“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谢情侧目望他,银眸浸润碎雪,隔着朦胧雨雾叫人看不清眼底,“也越来越像……”
“像什麽?”季微星歪头凑过去。
谢情擡手,用剑柄敲了敲他的脑袋:“像泼猴。”
季微星笑出声:“其实师尊也觉得徒儿没做错对麽?”
至少在他心中,谢情虽对护佑苍生有着偏执到扭曲的执念,却从不会委曲求全对小人假以辞色。
当谢情认为一个人是恶,不论那个人做什麽都恶,当谢情认为一个是善,不论那个人犯多少错都有苦衷。
所以——
不论前世的他填补了多少次缝隙,师尊都觉得他是凶恶的魔,不论今生的季微星犯了多少错,师尊都觉得是自己没有教好。
他的师尊,的确一向霸道,也足够偏心。
“是非对错不在你我,而在人心,”谢情淡声道,“要怪就怪,你是沧澜山掌门的徒弟。”
越是功名地位加身,越是无法仗势欺人。
沧澜山不能因任何人的私心沾染上骂名。故而于谢情而言,收赵无为为徒是最好的法子。
就像当年他收季微星,起初也不过是为了给仙逝的师父一个交代,从来与他的私心无关。
“师尊有句话说的不对。”
“能成为师尊的弟子,本该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事。”
谢情冷淡啓唇:“贫嘴。”
快走到沉日阁时,谢情再次冷声嘱咐:“待会见了赵家主,端正你的态度好好道歉。”
“哦,”季微星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谢情先擡脚跨过屋子,与赵家主交谈了几句後,道:“那孽徒就在屋外,待他进来,自会给令郎赔罪。”
“那收徒之事——”赵家主接收到赵无为焦躁不安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追问。
谢情平静道:“该补偿给令郎的事,沧澜山不会欠着。”
“还不进来。”
可他话落,却并未闻见季微星走进来的动静,反而是屋外守着的赵家侍从发出一声尖叫。
随即是掩在湿润水汽里的一丝血腥味。
谢情豁然起身,推开了门。
门外,季微星背对着他,手里握着一柄染血的剑。
“转过来。”
季微星转过身,露出一双被长剑划破的眼睛,两道鲜血从眼眶淌下来。
惊雷猝然炸响,长廊被雷光照亮的一瞬间,季微星唇角缓缓勾起堪称喜悦的笑意。
“师尊,我挖他一只眼,现在赔他两只,沧澜山不欠他了,师尊也不用收他为徒了。”
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er;"
data-ad-layout="in-article"
data-ad-format="fluid"
data-ad-t="ca-pub-7967022626559531"
data-ad-slot="8824223251">